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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子和良家(2 / 2)

又模糊起来,他面上带着愠恼,咬开瓶塞将酒尽数淋了下去,伤口上的泥泞显现出来,因为没有及时处理,已经微微化脓。

“别擦了。”他声音几乎在颤抖。

姜德书茫然地啊了一声推开,桌边的烛台此时燃尽了,屋子的一切瞬间遁入夜色,她只能看到符垂着头的轮廓,她赶紧翻出新的烛台和火折子一并拿过去点上。

他惨白着脸拿刀往伤口上去,姜德书一瞬间知道了他要做什么,他们没有麻药,伤口消毒也只靠酒水,万一感染了就完了:“符奚,等等,刀口要消毒。”

他看她一眼,自嘲似地说:“我自小惯了,不用如此细致。”

姜德书不依,大着胆子夺了他手里的刀,像模像样地在烛火上将刀身炙烤了个遍才递给他。

他沉着肩,将伤口处的腐肉和血浓一点点刮除。

阴暗的房间里火苗跳动着映在他脸侧,忽明忽暗的,自颈而下至肩背纤长脆弱,整个人不显得易碎,反倒透着实打实的狠厉感和苍白鬼魅的美感。

这是符奚的特色,书里说他是一把利刃,经年打磨早已心冷手冷,是不知痛的。

她心里暗骂一句:放屁,是人都会痛,作者为了贴合他的性格,将他写成了行尸走肉,简直是一派胡言。

姜德书呆呆地站着看他处理伤口,看着他清醒又略带残忍的给自己挖骨剔刑,她心跳如雷无法抑制,索性闭上了眼睛。

“帮我缝合。”

她睁开眼睛见他已经上好药,手上捏着一根弯针看着自己,眼睛通红嘴角紧紧抿着。

说实话,她不敢。

符奚突然昂首靠在椅背上,笑得温柔:“过来。”

她已经见过他这种表情一次,他脸上的表情越柔和,心里的狠厉就更深几分。

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脚下却立着不动。

符奚俯身伸手将她扯了过来,她的手按在他伤口上,手下已经黏腻濡湿起来。

他的伤口在流血,但他丝毫不在意似的:“别叫我说第三次。”说罢握着她的手刺进皮肉。

姜德书吓了一跳,她的手被他死死攥着,不知是疼的还是故意的,她稳住心神拍开他的手:“你松开,我来。”

她其实也不知道缝合的间距应该是什么样的,只能估算了下距离尽量保证既缝合了又不至于让他痛太多针。

好不容易缝完了,她觉得自己人已经麻了,给他包扎的间隙想办法分散注意力缓解自己地精神压力,以后大概可以时常过来串门顺便问问:“今日可伤着了,我来给你治伤。”

他似乎是嫌伤口绑的太松,带着她的手死死地按上去,几乎带了自虐的意味抽紧棉布,姜德书手已经开始疼了,偏在他脸上看不到多少疼痛的滋味。

他静默了半晌,终于把那双赤红的眼睛合上,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声线冷漠平淡:“我早晚要剔了苏东旭的骨。”

外头明亮如黄昏,透过屏风射进来的光却影影绰绰好不幽深骇人,过了一会儿整个世界阴暗下来,天空中闪电霹雳。

符奚一张脸惨白,忽然低头看她。

像地狱里的罗刹仰望世间,拼命爬了出来,不是为了证明自己无辜,而是渴望救赎。

姜德书再也站不住,腿一软倒了下去。

他松开她的手任她滑落,低头垂眸看她,话里嘲讽意味浓重:“这就怕了?以后不准在我面前说什么爱慕,我只觉得虚伪恶心。”

她听完反而不怕了,这句话在她听来分明就是——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人会爱我。

啊,可怜的病娇。

折腾了一个时辰,此时已经夜深了,外头早已变了天,狂风骤雨袭来吹打着窗柩。

这样恶劣的天气,这样恶劣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比一份炙热的爱更让人心动呢?

她努力跪直了身子,忽然张开手臂挽住他的脖子,头脸挨上去紧紧搂着:“符奚,外面打雷,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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