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灯火通明,值班的医生正在不远处聊着下班后去哪里喝一杯。
欧纳看着走廊上朦胧,想要呼救却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身体在失控。
那些受过伤的触角如同有了独立意识,用力的撕扯着,被无形的力量向外撕拽。
外界的声音一点点回归,有人在岛台值班,外面有巡逻的人,不远处甚至有人还在聊天,声音很近。
可他却一点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少年像地狱走出的恶魔,他优雅的抬脚,鞋底在他的脸上擦了擦,将染上的血迹一点点擦掉。
屈辱在滔天的疼痛下,显得不值一提。
可少年似乎更嫌弃了,仿佛觉得他的脸脏。
“卑贱的东西。”
猛然间,剧烈的撕裂感将欧纳整个人生生摧毁,骤然脱离身体的触角带着一截血腥的体内组织滑到不远处。
欧纳像条死鱼一样暴着眼白,他的颈侧有一个小小的针眼,皮糙肉厚,已经快要愈合。
卡利亚轻蔑的收回脚,表情显得有些无趣。
“交给你了。”
他没有回头,修长的身影像游走在黑夜的死神。
“你知道怎么做。”
谁……?
交给谁?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眼神都没有留给病床上那个呻吟不断的男人。
似乎懒得浪费时间。
绝望中,一个人形生物走到了他面前。
不。
不能被称之为人。
那是一个穿着药店服装,双眼漆黑,没有眼白的生物。
欧纳从获救的希望中猛然清醒过来,看到了那个人头顶的触须。
是虫,是虫族!
虫族走到他身边,慢吞吞的蹲下,指尖有什么东西在皮下蠕动。
下一秒,一根赤红色的触须如同蚯蚓一样从它的指缝中窜出,瞬间钻进了欧纳的额头。
痛苦霎时间在脑海中爆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蚕食着自己,支离破碎的疼痛让他抱着头痛苦的呜咽,下身的撕裂感接二连三传来,触角一根根断裂。
直到无法动弹。
在几十公里外,人类女孩居住的小屋里,亮着柔和的夜灯。
这是一个称得上温馨的场景。
唐娆被擦拭的感觉唤醒,她睁开眼,少年正垂着头,在轻柔的用水擦拭她胳膊上的皮肤。
他的身上带着冷意,像刚从温度很低的地方回来。
“恒温器坏了吗?”唐娆掀起眼皮,迷蒙的发问,却被他抬手盖住。
“没有。”少年嗓音温和,像是清澈的泉水流过石涧。
他重新给她盖好被子,抬手覆上她的眼皮。
“睡吧,娆。”
冰冷的面容上,上是罕见的温和。
最初,虫族只是军队为了名正言顺驻扎矿星打下的幌子,可转眼间,矿星竟然真的出现了虫族,甚至攻击了一组小队。
而且,是一只雌性虫族。
一只雌性虫族,造成一整条小队的失联,这样的事情无疑是天方夜谭。
偌大的航母通体由银色坚硬金属构成,悬浮在矿卫星之上,悄然隐蔽在矿星看不见的那一端。
兰瑟坐在指挥官的座位上,表情温柔,却难掩阴森的气质,他的面前是面巨大的玻璃,外面是广袤无垠的宇宙。
身着长官制服的男人伏在地上,亲昵的用脸蹭他的膝盖,捧着他冰冷的军靴,像只发情的兽。
这是他在那场下流的晚宴上学来的,长官们都喜欢这一套。
他犯错了,他擅自揣测了这位长官的意思。
指挥官看着兰瑟的态度,自以为他讨厌那只可怕的兽人,所以故意逢迎他。
当他笑着向兰瑟描述这座矿星的星球长是如何用那些搔首弄姿、被调教的下贱又热情的猫系兽人贿赂他时,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不如你来向我展示一下。”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绝不是开玩笑的神色。
兰瑟垂下手,男人又慌忙去吻他的手指。
可他的表情还是越来越阴冷。
最近的帝国的确出了大乱子,虫族入侵,大肆寄生。而且是很多凶险的,拥有特殊能力的改造人。
有着血色公爵之称的雄虫猖獗的蚕食着星际外围拥有高等文明的帝国和公国,也威胁到了奥古拉斯帝国,按以往来说,帝国皇室将会派出最为精锐的军团去逼退这些虫族。
然而这些并不足以打乱帝国的阵脚。
真正引发混乱的,是在这个当口,一向被视为最完美统帅的帝国太子,消失了。
帝国太子许久未归,帝国军队连连败退,越来越多的兵力投入进寻找太子的队伍。
指挥官不知道,在这个当口,第九军团为什么不去寻找太子或是将兵力全部投入战争中,而是将这位四星大校分到遥远又偏僻的矿醒来,部署那么多武器去针对一个神出鬼没的可怕兽人。
指挥官觉得他似乎窥探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军舰造访了两名不速之客——
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很多名。
士兵中间出现了一个叛徒,有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