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稳如泰山:“我也是今天早上突然接到通知,给我追加了‘可以掌握目标约会情况’的特权,我事先并不知情。”
他避开了是否和节目组有关系的问题。如果面对别人,他很有把握带走节奏,但是萧暮这么聪明,他只能希望萧暮不要寻根究底。
萧暮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明知故问,装聋作哑,做到她这个地步也是着实不容易了,她有些辛酸的轻轻叹了口气。
而顾锦的希望,也在这一声叹息里,如同风里的蜡烛一样挣扎摇摆了起来。
大概是我错了吧,萧暮心想。我和他才刚认识不到1个星期,为什么我对其他人都能做到交面不交心,却指望和他交浅言深呢?
她的期待,原本就是奢望。
对方是地位那么高的人,离开这个节目,是她追着跪舔都追不上的、日常没办法靠近三尺之内的人,想要给他提鞋都不配。
恋综确实是个乌托邦,它就像麻药、像酒、像兴奋剂、像一切让你忘乎所以然后得到快乐的东西。
但是你的快乐,只是来源于你的忘乎所以。
你总归是要清醒过来的,人工搭建的美梦结束之后,你之前有多快乐,现实就有多讽刺。
他们都说她聪明,现在看来,其实她是最蠢的一个,居然相信这些富二代公子哥儿们,真的是来这里找爱情的。
公司都说演一演就好,她演着演着,没让别人沉溺,自己却入戏了拔不出来。
多么可笑,怪不得她红不了。
“算了,我也不问了。”萧暮对着烤盘里滋滋冒油的五花肉笑了笑,“肉烤好了,来吃吧。”
她一扫心情的阴霾,又开心了起来。
不就是演吗,谁不会啊。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今天演不过去,以后也不用吃这碗饭了。
顾锦本来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对答各种可能的询问追问甚至逼问。
但没想到,萧暮竟然这样说。
她着是相信他,还是懒得再追究,准备到此为止了?
他试探的看着萧暮的眼睛,说:“我来参加节目是很偶然的机会,既是散心,也是来看看这个行业。我是做企划的,这个计划两年前我就有,只是发生车祸中断了计划,然后阴差阳错成为了你的粉丝。我是认识节目组的人,但是,录制没有特殊待遇。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你们也都看得到、听得到……”
萧暮举起一只手,一个“stop”的手势。
她的声音无比真诚,她的眼神无比清澈。
她说:“你真的不用解释什么,我喜欢你,我全心全意的相信你。”
说完,仿佛是怕他不相信,又主动解释。
“我刚才会问你那个问题,是因为老何对我说,你应该是鼎耀集团顾家的人。我之前被无良营销号造谣,说我插足了鼎耀总裁的婚姻,虽然后来顺利解决了,但确实有点惊弓之鸟,所以会更警醒一些。”
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你知道,我是个演员,之前还都演的是女n号,美艳的恶毒女配什么的,难免脑洞有点大,想得有点儿多。”
她微微垂着头,就像挨了批评之后耷拉着耳朵的大狗狗。
“其实现实生活哪有那么多的阴谋,能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已经用尽全力了,谁能计划一切安排一切啊?我以前看影视评论,说越复杂的阴谋越容易半路夭折,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就是因为套路它管用啊,简单粗暴,但是直截了当。之所以能成为套路,就是因为经典,而且有成功案例……”
她说着说着,不好意思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头:“不好意思,我跑题了,你看我,一着急就胡言乱语。”
为了表示歉意,她把肉夹到顾锦的盘子里,献宝一般睁着亮闪闪的大眼睛求关注:“尝尝我的手艺?”
这转折太突然了,顾锦半信半疑,浅浅的尝了一口肉。
萧暮靠近他,仰起头,就像努力做家务等待夸奖的小宝宝:“还好吧?我烤熟了吧?”
看顾锦不说话,她有些挫败的从他盘子里又夹了一块来尝,然后才底气不足的讪笑着:“我感觉……还是熟了的,没有那么差……吧?”
顾锦定定神,用行动来表达。
他三两下吃光,主动拿过夹子:“我来烤吧。”
萧暮很捧场的积极响应,乖巧的把肥牛的盘子递过去:“我想吃这个。”
到这一步,顾锦的顾虑已经被打消得差不多了。萧暮相信他,而且经过户外项目,萧暮也知道了他是end means path的那种人,并且已经接受了(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和好),这个时候,就算知道了他和鼎耀的关系,也不会太怀疑他……了吧?
为了更加撇清关系,他主动解释:“鼎耀涉及的行业很广,能源、汽车、房地产、民用化工……连互联网行业都有,也成立了投资公司,并且成功的借互联网行业的融资潮插了一脚进去,算是实力、魄力和眼光兼备的大型集团了。”
“不过,”他朝萧暮笑笑,略显遗憾的耸耸肩,“鼎耀的总裁确实姓顾,但非常遗憾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