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甩开他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你是我什么人啊,我不用你管!”
陶成蹊只是握着她的脚踝,低着头仔细的看着伤口的位置,一声不吭。挣扎了几次都被他按住了,叶梓索性老实坐下了,之前一直提着心,也没觉得疼,现在突然就忍不住了。
陶成蹊去护士站拿了几个酒精棉球,仔细的帮叶梓消毒,清理了她脚上背磨破的位置。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他手下的动作特别轻。他半蹲着,叶梓呆呆的看着他头顶上的那个发旋,酒精沾到伤口的时候,叶梓吸了口气,不知是脚上疼一些还是心里更疼一些,眼泪夺眶而出,滴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印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陶成蹊抬眼看见叶梓裙子上的痕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依然一声不吭,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了一点。
“好了”,帮她的伤口上缠上纱布,陶成蹊扶着叶梓起身,“明天记得找个诊所再清理一下,换个纱布,天气太热了,别再弄的严重了。”说完就转身往病房的方向走,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叶梓看着陶成蹊背影,似乎自己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自己的就是一个背影,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陶成蹊,”叶梓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根又白又轻的羽毛,可听在陶成蹊的耳朵里,却像是一根又粗又壮的羽箭,一下子将他钉在了原地。
她以前也经常跟叫自己的名字,开心的时候,最后一个字总是不自觉的上扬,生气的时候,每个字都拉的很长,可今天,她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人一辈子没有几个七年,我也不会再等你了,今天你要是让我走出这个门,我再也不会回头了,你...想好了吗?”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叶梓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好,我知道了,那...再见了...希望你以后,不要那么累...”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陶成蹊无力的靠在墙上,侧头看着那个刚刚消失在转角的身影。
“希望你,再也不要遇到像我这样的人...”
叶梓失魂落魄的走到医院门口,手机突然响起来,“喂,”
“您好,我是专车司机,我现在在医院门口,您出来了吗?”
叶梓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你打错了吧,我没叫车。”
“嗯?您是叶小姐吗?”
“是”
“您是从铜城人民医院出发吗?”
“嗯...应该是别人帮我叫的车,”叶梓透过玻璃门向外看了一眼,黑色的车子在夜里闪着灯,她大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楼上的一扇窗户后,高大却又落寞的身影,看着叶梓上车,又看着车子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肖玉兰又被送到了之前的精神卫生中心,刚好这几天陶成蹊也没精力再照顾,在医院他也能放心点。
汪明燕安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明显精神好多了。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陶成蹊,他拧着眉,睡的极不安稳。汪明燕想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手刚放到陶成蹊的额前,他的眼睛就睁开了,陶成蹊本能的向后仰了仰,躲开了汪明燕的手。
“醒了。”陶成蹊搓了搓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干干净净,“都九点多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儿早饭。”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汪明燕就出院了。她的血压已经恢复正常,剩下就是在家里养养身体就行了。
陶成蹊正在收拾东西,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他们收拾好就可以直接走了。旁边等着的汪明燕看着他的背影,犹豫着开口,“水哥,我不想回去住,兰姨不在,我一人呆着...有点儿害怕...”
陶成蹊的手停下,并没有回头,“那怎么办?我还得去店里,这几天好多老客户找我,店里有些活大刘他们也处理不了,都攒着呢。等我回去肯定也特别忙,就算回家,估计也要很晚了。”
汪明燕明显感觉陶成蹊在躲自己,这两天在医院,除了必要的话,他几乎不发一言。
“反正兰姨现在也不在,我能不能搬过去,跟你在你租的房子那呆几天,等兰姨出院,我就回去住。”
陶成蹊摇了摇头,“那只是一居室,住不下。”
“没事,我睡沙发就行。”看着陶成蹊没有动摇的意思,汪明燕又加了一句,“我一个人住着,总是想到我爸刚去世时候,那时候我也是一个人住着,所以...”
“别说了,你住吧,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像是在沙漠上疲于奔波的骆驼,这句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陶成蹊背对着她,双手撑在床边,疲惫的点了点头。
叫了一辆车回去拿了点东西,汪明燕就和陶成蹊一起去了车马店附近的水岸东方。
自从踏进陶成蹊租的房子里,汪明燕就像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把桌子上的零食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陶成蹊把东西放到卧室,出来就看到那几包叶梓最爱吃的杏干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像是叶梓在这里的最后一点儿痕迹,就这样被人随意的丢掉。
“你能不能不要乱扔我的东西?”陶成蹊尽力压住自己的火气,冷冰冰的开口。
刚刚打开冰箱的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