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却发现,陆之徽还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林安安忍不住皱起了眉,她可不认为陆之徽安的是好心。
陆之徽瞧着林安安气鼓鼓的样子,心底一软,他记得以前的时候,林安安每次都会缠着他,向他哭诉自己被同学欺负的事情,也是这样气鼓鼓的,像只松鼠一般。
“林小安是我儿子。”话说出口的时候,陆之徽对一家三口的想法更期待了。
即使,来这里之前,陆之徽就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他还是最期待一家三口的样子,毕竟,儿子不能没有母亲,也不能离开父亲。
“您说笑呢!您不是选了上官小姐了吗?哪来的儿子?”
说实话,林安安并不埋怨陆之徽的选择,只是她替儿子感到不甘心,现在更因为陆之徽理所当然的态度感到气愤。
搭在沙发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起来,但面上依旧是一副冷清,语气坚定,“他就是我儿子。”
林安安笑得讽刺,她倒是忘了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一字一句地道:“陆之徽,你知道吗?这一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那年掉入水里的时候被你救起了。想想,那些年追在你身后跑的日子,还不如当初就那样溺水而亡,至少还能留下一点体面。”
陆之徽的心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找回了理智,“那是你们应得的。”
林安安又想起上官韵说的那一句“只要我说什么,他就会信什么”,忽然就心疼起过去的自己了。
“你们之间的爱情可真感人。”顿了一下,林安安继续说:“也是,如果不是因为爱到极致,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化身为正义的天使呢!”
“你陆之徽,年少时就失去了双亲,我父亲一直把你当成儿子来看待,在你刚继承陆氏的时候,不余遗力地帮助你,到头来就换来一句,应得的。”
林安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像是在嘲讽那些年的错付。
“当初,我怀着林小安的时候,本想把他打掉,毕竟,他身上还留着你的血,可我最终还是不舍得,就想着,是不是因为你害死我一个亲人,上天看我可怜,又给我送来另一个亲人。”
“直到现在,你的最爱的女人让迪克曼绑架了我儿子,很不幸没有成功撕票,但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的存在,所以,你就仗着那一条精子的地位,过来跟我谈儿子?”
“是你不要脸,还是我天生犯贱?”嗓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亲手将自己的伤疤撕掉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使过去了五年,再忆往事,还是疼到几乎无法呼吸,不过是强撑着。
陆之徽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挤不出任何话语,哪怕是简单的一个字。
在林安安看来,陆之徽的沉默,不过是被人当场揭穿遮羞布的丢脸,向来高高在上的人如何真的明白自己的错呢?
林安安在决定开口时,不过是想着卖一下惨,希望他别对她赶尽杀绝,别把林小安抢走得那么快,毕竟,他对她的无情,她早已体验过。
“那我们一起住。”陆之徽觉得自己已经在妥协了。
“什么?”林安安一脸不可思议,反应过来后,冷笑一声,“你好像忘了你最爱的女人绑架了我儿子,你好像也忘了你逼死了我父亲。我还不至于去追着一个心有所属的仇人!”
陆之徽又是沉默。
“也是,你怎么会相信我说的话。”林安安自嘲地说。
事实上,陆之徽在当天就查到上官韵收买迪克曼的证据,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暂且留她在身边。而面对上官韵这样的变化,他的心里没有多少感触,除了那一点的失望。
但陆之徽觉得,林安安此刻像个刺猬般的行为,只是因为介意上官韵住在陆园,便解释道:“我没有跟她住在一起。”
“那是不是还需要我对你们感恩戴德?”林安安反问。
陆之徽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眸底都是一片冷意,“林安安,你不必总是这样说话!”
林安安气急反笑,“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倒是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善待你们啊?是需要我感激你的最爱没有撕票成功,还是需要我感激你替天行道?”
“林安安!”眉眼间碾压着的都是墨色的狂怒,陆之徽一字一句地叫着她的名字。
陆之徽的情绪,在林安安眼里都是对上官韵的维护,不知怎么的,心里就觉得特别委屈,“我难道还说错了?还是,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以前那个,只要你给我一点甜头,就能让我笑上一天的蠢蛋?真是够了!别再自以为是了!”
说到最后,都是用吼出来的。
“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父亲?是你选择上官韵放弃他的时候?还是你当初派人对我的车动手脚的时候?你怎么配呢?你怎么能理所当然地说出口呢?”眼眶通红,眼角带着泪水。
字字诛心,不仅刺在陆之徽的心上,也刺在林安安的心上。
陆之徽想要解释,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半天只能挤出一句,“当初我只知道你跟着傅少倾去了M国,并不知你说的关于车子的事情。”
林安安微微抬头,吸了下鼻子,拾起这幅丢人的样子,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当年的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