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走婚。”
耶律隆进想了很多种办法,都无法娶她,他又不可能入赘后就留在南朝,只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从前看过一册杂书,蜀中一带有些异族婚俗,兴男子走婚,平日夫妻异地而居、各自独立。
书颖翻翻白眼,正想怼他一句,但想日后不管以什么方式当上女皇,有个走婚的“妃子”或能谋到什么利益也未可知。此时又何必做出一副卫道士的样子来呢?
书颖早就决定一辈子过得与女德堂、大妇教的拥护者们不同了。况且,此时跟耶律隆进留下一句半真半假的话,在他走后或许朝中还真不敢扒着她不放。
书颖一本正经地考虑了一下:“要不等我长大后你再来走婚?我也觉得蜀中、大理那些走婚方法是不错哈!不过你要是已经成亲了,走婚也只能给我当侧室。”
卢氏朝书颖怒目而视,喝道:“二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书颖一脸无辜:“祖母,这也是没有办法呢,我真是盛情难却。娶他当侧室也是无可奈何,这事关两国地位,我朝和北朝是兄弟之帮,要是他在北朝已娶大妇,来南朝走婚时却要我娶他做正夫,南朝不是矮了北朝一截吗?”
耶律隆进道:“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这怎么能一样?”
书颖摇头道:“非也!非也!走婚之俗出自于西南一些部族,那些部族恰好是母系社会,族长、家主皆是女子。既然用母系婚俗,男子本来就低于女子。不如就男不欺女、女不压男,对等比照,南朝北朝哪国都不会矮化。”
耶律隆进深呼吸一口气,说:“叶二娘,反正你在我手底就是一点亏也不吃吧?”
书颖笑道:“小王爷,你怎么就抱着占我便宜的不诚之心来呢?”
耶律隆进暂时没有办法:“好,咱们就走着瞧。”
书颖惫懒地嗯哼一声,耶律隆进霍然起身,朝书颖走近。
书林连忙站起,挡在妹妹跟前:“小王爷请自重。”
耶律隆进道:“我又没怎么她,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哥哥,小王爷应该不想伤我,否则也不必这样上门来了。”书颖也大大方方站了起来,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巧笑嫣然,“这样坐着也怪无聊的,小王爷有没有兴致到寒舍小花园走走?”
“那就劳驾叶姑娘带路了。”
书颖一展折扇,一派风流倜傥模样,又朝他扇了两下风:“天气怪热的,小王爷,你额间都是汗呢。”
“那你将扇子送了我。”耶律隆进因为见了她心中抑不住欢喜。
书颖挑了挑眉,粲然一笑:“有何不可?”
说着将扇子递给了他,他目光如狼一样看着她,接过折扇打量了一下:“这扇子倒是特别。”
正史上折扇应该起源于宋太宗时日本僧嘉因带了22把日本桧扇,其时并不风靡。还得在明代时折扇才风靡于文人间。
书颖笑道:“比团扇方便携带,我自己做的,你瞧瞧我的画好不好?”
耶律隆进得她柔媚说话,不禁酥了身子,耳朵可疑发红,只端详折扇上的画。
画虽然聊聊几笔却勾勒出了一位少年,眉如墨染,目似点漆,说不出的风流风雅,正是书林。书颖是女子,扇子上当然画美少年欣赏,这就像男子喜欢仕女图一样。纵观当朝美少年,最有魔力的还是书林,她单纯欣赏造化天工,倒不是有骨科的毛病。
耶律隆进道:“你送一把有你自己的画像的给我,好不好?”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平常是何模样,我画不像。”
书林夺了回来:“小王爷拿着我画像的扇子不像话,我那有画竹子的,送给小王爷吧。”
赵珏看着他们完全忽略了自己,面上虽然不显,心头却十分不爽。总之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出现在她面前,她都难以看得到他。
人家是北朝小王爷、北朝皇帝的孙子,北朝兵马大元帅的儿子。而他只是皇帝的堂侄,父亲是郡王,身份上差了一截。
叶玉堂倒走了过来:“世子爷,招呼不周,还请恕罪。”
赵珏面无过多表情,淡声道:“我本是奉了皇命招呼小王爷,来了贵府也是充当陪客。”
几个少年少女到了叶家花园,书林又命贴身小厮去取他的两把折扇,送给了一把给耶律隆进,另一把则给了赵珏。
叶家在花园设了小宴,按照身份年序各自入座。
谈及两国历史和风俗,书颖就想起契丹男子那丑到她怀疑人生的发型,跟耶律隆进说:“我绝无意冒犯,只是单纯好奇。你们契丹人为什么爱剃光头,然后留额前额侧几缕头发?你们不会真觉得那种发型好看吧?”
耶律隆进抿了抿嘴,不回答她,然后举杯饮尽一口酒,才道:“大漠很多地方缺水,还有北漠冬天极长,不方便洗头。如果不剃头发,没有条件常洗头就容易长虱子。况且北朝人都过狩猎生活,在丛林中与野兽博斗,头发又多又长是累赘。”
书颖恍然大悟:“原来真是这样!”
耶律隆进道:“我知道你们汉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肯轻易毁伤,所以汉人是不剃发的。但是在我们契丹人眼里,生存和方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