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清江和叶世钊都不在府中,只有卢氏在家。
贵客驾临,她召来叶书林、叶玉堂招待耶律隆进和充当陪客的赵珏。
“叶二娘怎么不来?”耶律隆进问道。
卢氏面露难色,书林才道:“舍妹是女子,男客来访由男主人接待,这是应有之礼。”
耶律隆进道:“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现在装什么大家闺秀?反正我见不到她,我也不走了。”
书林其实颇为恼恨,面上却不显露怒色,只淡淡道:“小王爷,当日该说的话也说明白了,你又何苦纠缠?”
耶律隆进虽然不快,却忍了下去:“我不是纠缠,我就找她说说话,她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为什么躲着我?”
赵珏才道:“叶公子,如果小王爷绝不冒犯,你在一旁守着,就让叶姑娘见一见。小王爷若没有见到叶姑娘,恐怕也不会走。”
书林暗自郁闷,心想:这时冒出一个什么小王爷,完全没脸没皮要见妹妹。这世道对女子严苛许多,尚有安阳郡主那样对爹,将来怕真有没脸没皮的女子想要缠着他,若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丑女,叶家对抗不过,我要走爹的老路可真糟糕!杀了安阳郡主后,马上去找师父好好习武,决不偷懒!
卢氏听赵珏这么说了,无奈只派嬷嬷去召来书颖,书颖又带了叶玉敏来见客。叶玉堂、叶玉敏和赵珏是三代的表亲,叫声表哥也无妨。
书颖依长幼在叶玉敏下首入座,耶律隆进见满堂的人,最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
耶律隆进蹙了蹙眉,才道:“我快要回北朝了,只如今和南朝的岁贡之事还未谈成。”
书颖漠不关心哦了一声,耶律隆进忽说:“如果我在岁贡上让步,让南朝将你送给我,你说南朝会不会同意?”
书林目光一寒,书颖却只一哂:“小王爷是想自绝于北朝皇亲国戚与文武大臣之中?”
书颖那股骄傲的神态却让耶律隆进更加痴迷,他问道:“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书颖眼睫轻抬:“岁贡的事关系到北朝的国家利益,关系到皇亲国戚能分到的利益。你真打出拿国家利益和权贵的利益换我来满足你自己,他们能不恨你吗?这不但让你自绝于北朝,还可能毁掉你父王的前程。
我若是南朝丞相,一定促成此事并大肆宣扬,离间北朝内部,让北朝自毁长城。听说北朝众皇子王爷,属你父王最能干,让更无能的皇子将来继承北朝皇位符合南朝的利益。”
耶律隆进不禁垂下眼帘细思,赵珏看向书颖,目光更加复杂。
耶律隆进笑道:“你果然是智勇双全的女子,也不愧我惦记一场。你们南朝朝中那些大臣还不如你!”
书颖听了这话,笑道:“我都快被你架火上烤焦了,你是非得把我烤成炭不罢手吗?”
耶律隆进笑道:“你把我的心烤焦,我把你的皮烤焦,如你们汉人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书颖呵呵一笑:“我要是真有将你的心烤焦的能力,咱们就看谁先烤死谁。”
耶律隆进眼波流转:“我走后,你该有不小的麻烦吧?南朝恐无你容身之地,你不如去北朝寻我,我定好好待你。”
书颖笑道:“皇上是仁君,不至于马上就要杀我。京中要脸的人家虽然会背后说我坏话,但管不着我们家的家事。”
耶律隆进道:“可是没有人敢娶你。”
“天下那么大,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子多的是。你就放心吧,要不你走之前提前给我备点大婚贺礼?”
耶律隆进冷哼一声:“你的脸皮可真厚!”
书颖慵懒地倚着,支着下巴:“我从小在某一位前辈那里学到,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往日我还满腹愁怨,我孜孜不倦练了‘不要脸皮’的绝学,可英雌无用武之地。没有想到还能遇上你,让我一展平生所学。”
耶律隆进不禁哈哈一笑:“你这人真有意思。你从哪一位前辈那学的?”
书颖呵呵:“佛曰:‘不可说。’”
耶律隆进也瞬间明白了:“安阳郡主?”
叶玉堂和叶玉敏脸色一变,叶玉堂不得不说:“小王爷,家母可没有得罪你。”
耶律隆进道:“寿昌公主再有权势也管不着我。还有,让安阳郡主不要欺负叶二娘,我可以烤她,我可以跟她斗,但是别人真杀了她,我有生之年都会给她报仇。”
卢氏这才插话道:“小王爷,没有这事儿,二娘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了。”
耶律隆进又说:“我得回北朝去了,我以后寻了机会再来看你。”
书颖默然,耶律隆进问:“你是不是感觉松了一口气。”
书颖偏偏笑道:“我是感叹,终究无福,你不肯入赘,我痛失佳人。”
耶律隆进眼睛一亮,抚着颊问:“那我走婚?先入赘了你家,过了洞房花烛再回去?”
这么不要脸的话让卢氏、书林、赵珏都不禁蹙眉。
书颖知道不能输阵,一脸惊奇:“走婚不是蜀中、大理一带的部族婚俗吗?你们契丹也有走婚的吗?”
耶律隆进道:“你知道的事倒多。我们不崇尚走婚,不过你想的话,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