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启翔:我今天听说隔壁六班班长放话说等高考完要去追黎静,我觉得黎静多半看不上他,毕竟我都比他好看,封哥,你说是不是?】
……
【闻启翔:[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封哥,你看是不是都一样好看,小姑非说我把她俩拍丑了!】
……
封丞眨着酸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被特意放大的照片。
其实闻启翔拍得也没那么丑,就是选得角度的不对,每张都踩中了死亡角度,难怪乔安安会不满意。
手指轻触照片,保存到本地相册。
想了想,封丞重又打开相册,将照片重新编辑裁剪的只剩下黎静一人后,他才满意的收手。
“吱呀——”
病房门被打开,封丞下意识将手机背面朝上,扭身看向房门。
见是主治医师向他招手,封丞扫了眼床上的封建民,便揣着疑惑出去。
“找你过来,其实是想跟你说下你父亲的病情。”主治医师带着封丞来到诊室,让他坐下。
“据我们观察,你父亲病情的恶化程度经过手术虽然得到了暂时的缓解,但它却是也还是在持续恶化的。”
封丞只觉后脑勺像是被人狠狠击了一下,他动了动发紧的喉咙,“要化疗了吗?”
手术前就讨论过这最后的办法,没想到现在还是走到这一步。
主治医师点头,“我们预计是三天后开始化疗。”
离开诊室后,封丞神色木然的走到病房门口,手掌悬在门把上终是没放下去。
他收了手背靠在墙边蹲着,双手抱紧了头,喉间堵着一口气,眼眶发热。
温君瑷提着果篮和鲜花,站在门口下意识看了眼门号,转头问:“怎么蹲在这里不进去?”
封丞浑身一僵,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泪,他起身动了动酸麻的小腿和脚掌,抬头硬挤出一丝笑容,“老师来了?”
温君瑷看他这幅强颜欢笑的样子,皱眉道:“笑得太难看,不想笑就别笑。”
封丞抿嘴低头,靠在墙上没说话。
“出什么事了?是医药费又不够了?”温君瑷心底猜测道。
封丞低着头,轻声道:“不是,是他要化疗了。”
温君瑷脸色一变,当下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后背被墙体浸的冰凉,恍若他现在的心情,“老师,我想把宜陵的房子卖掉了。”
“怎么又想卖房子了?”温君瑷皱着眉看向封丞。
之前她给封建民垫手术费的时候,封丞就提过这事,当时压着不让他卖是想着等封建民治好后还会回宜陵,现在……
封丞抬头苍然一笑,“他在江宁化疗,宜陵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有欠下的钱也得还了。
温君瑷拧着眉,眼神担忧,“那你以后上大学也不回去?”
“嗯,不回去了。”封丞硬退眼底泛起的水汽,笑着掩饰胸口的生疼。
温君瑷看他要哭不哭的样子,“你想好了就行。”
-
在封建民第一次化疗后,封丞就抽空在医院附近租了套房,又把宜陵家里的家当全都转移好后,就把房子挂到卖房中介了。
等他下班依旧走进病房看手机时,恍然想起,他和宜陵、和那个人的联系,已经被他亲手切断了。
怔然。
封丞嘴唇抿的发白,执拗地点开相册,看着那个人的面容,心口顿时像是割裂一般。
想见她。
他想见她!
抖着手买了张车票,凌晨一点十分的票。
封丞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和值夜班的护士匆匆说了句就转头跑出医院。
深夜车辆少,封丞焦急的等了几分钟后,直接选了辆专车。
等在空荡荡的候车厅,和显示屏循环播放的车次,封丞慌乱的心脏稍稍得到一丝缓解。
因为买的是最近的一班车,封丞没等多久就开始检票了。
顺着稀稀拉拉的人群走进车厢内,此时正值夜间好睡的阶段,周围乘客皆是闭着眼睡的正香,封丞轻手轻脚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只不过已经有人了,是个抱着幼儿的青年女人。
封丞没叫醒她们,径直走到车厢接口处,靠在门上,偏头望着窗外漆黑一片,偶有几抹光亮,想是路灯吧。
许是夜间赶路,封丞头一回清楚的看见漆黑的夜幕从幽深不见光亮逐渐转变成深蓝靛青。
他想,这或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景色。
小腿肚站的绷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封丞眨了眨眼。
天光已是跃出了地平线,封丞跟着人群下了车后,一如之前奢侈的打车直驱黎静的小区门口。
封丞插着兜走进小区里,熟门熟路地找到那人住的那栋楼。
他仰头看着五楼,一扇窗户处突然亮起了灯光。
应该是她起来了吧。
低头看了眼时间,封丞眼眶微热,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勾起,她的生物钟还是跟以前一样。
站的腿有些发酸,封丞刚想动动腿,忽然发现那一层灯光全灭了。
封丞抿了抿嘴,抬脚走到前方拐角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