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你知道你这次第几名吗？第10名！你进前十了！刚夏老师还在办公室夸你来着！”一女同学乐不可支地握住她的手，神色激动。
黎静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她咽了咽口水，手心发汗，握紧对方的手，“年级第10？”
“想什么呢，是全班第10名。”
黎静激动的心瞬间平静，全班第10，也就意味着在年级排名里还得往后排个十几二十名的。
听着女同学叽叽喳喳说话，黎静心头叹息，趁着上课铃响便推着人回座位了。
拿到试卷后，黎静看着错题反省原因，一步步推出正确答案后，她恍然怔住了。
刚才，她竟下意识用封丞以往教她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题目。
算算时间，她和封丞已经认识一整年了。要不是他，她现在连全班第十名可能都考不到。
呵，她好歹有名次，他却连考试都没参加。
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黎静抬手按了按额角，遮住眼底的情绪，握着笔继续解决错题。
揭过三模考试后，一晃眼就到了月底。
夏老师抱着五一假期‘礼物’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让同学发试卷，“三天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多月，别看时间还早，抠出周末你们自己算算还有几天。”
“想玩的都忍一忍，再熬个半月就成，千万别在这最后关头松了口，到时候后悔都晚了。”看着台下一脸木然翻试卷的同学们，夏老师没忍住，又多叮嘱一句。
一同学举着两张试卷，满脸无辜，“老师，你这两套试卷发的都是一样的。”
夏老师脸色一变，绕过讲台走到一同学面前看了两秒，“哎呀，我拿错了！快收上来一份！闻启翔你去办公室帮我把桌上的那四套试卷拿过来。”
同学们听到数量，瞬间哀嚎遍野。
夏老师当下镇压道，“行了，别叫了，就五套试卷，不多的。”
黎静低头扁扁嘴，三天五套试卷是不多，可那也只是针对数学而言，其他学科的作业这都还没布置呢！
任凭台下同学们怎么腹诽，收完夏老师的五套试卷，又接到语文老师的三套，还有英语老师的……
望着书包里颇有厚度的试卷‘合集’，黎静抿嘴拉上拉链。
为了继续加餐，她今晚就得消掉一部分才行，不然凭她三模年级第28名，想考进宿安大学还是太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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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出来吃饭？”纪炳华看着时钟，皱着眉头问。
杨秋娴把筷子塞进他手里，捧了碗饭坐下，“苗苗说把那套试卷做完再吃。”
纪炳华攥紧筷子，“那还有多久能做完？前两天下午才吃中饭我就不说她了，今天又这样，不行，我得喊她出来吃饭！”
杨秋娴没说话。
纪炳华刚进房间的时候，黎静试卷才做没两题，本想一鼓作气做完，但老纪坚持让她吃完再去做题。
没办法只好出来先把饭吃了。
坐在餐桌上，尽管心急赶时间，但她夹菜刨饭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纪炳华啤酒才喝了一瓶，黎静就“啪”地一下放下筷子，“我吃完了！你们慢吃！”
赶回房间的模样像是有狼在后面撵她似的，纪炳华咽下口里的菜，嘀咕道：“又没人跟她抢，吃那么急做什么！”
杨秋娴掀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头夹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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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封建民做完手术后，封丞除了晚上下班会回医院病房里休息，其余时间他都在各个店铺辗转做小时工。
之前就听说要考三模，封丞算着差不多时间就去找闻启翔套话了。
果然，他刚开个头闻启翔就叽叽喳喳不藏话，没等封丞点名道姓就把黎静的近况歘一下全说了。
在看到黎静考了年级第28名时，封丞眼底浮起笑意，她长进了不少。
奔着这个势头，她高考肯定不会差的。
和闻启翔没说几句话，对方就下线了，封丞有些意兴阑珊地点开黎静的朋友圈，仅显示三天内的动态，嗯，一条近期的都没有。
他抿着嘴返回退出熄屏，压下心底的烦躁，转手翻出包里的习题册趴在桌上做题。
封建民睁开朦胧的双眼望着天花板，周围幽黑的仅有一丝微弱的灯光让他清楚意识到现在是黑夜。
他感受着插在鼻子里的呼吸管，微微急促的喘息几刻，偏过头往床尾的光源处看去，是他儿子拿着笔趴在那。
艺考结束了，该是要高考了吧，他如是想着。
封建民抿着干燥的嘴唇，喉管有些干涩，他动了动嘴唇发出沙哑的微弱的声音，“水……”
封丞猛然回头，立马丢下笔奔过去，眼眶发热，“爸你醒了！你要什么？想喝水？我给你拿！”
封建民润了喉，定定地看着他棱角明显的脸颊，还有那肩头两边凸起琵琶骨，心头发疼，“你瘦了。”
封丞敛下眉眼，故作轻松道，“江宁这儿天气热的我吃不下。”
知道他并不想多谈这话题，封建民看向床尾那张简易的折叠桌，“刚是在写作业？”
封丞应声，“快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