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且达十万之众,然数天的急行军,已是人马俱疲;而蒙古大军以逸待劳,又是才斩中原五位大将的得胜之师;加之还有本雅失里、阿鲁台、马儿哈咱、也孙台、脱火赤、哈失帖木儿等蒙古高级将领们的不轻言放弃。可惜中原十万精甲,最终未能顶住蒙古铁骑持续不断的冲击,溃散开来,被蒙古大军分割包围,逐个歼灭。除数百精骑成功突围,其余的全都覆没。
消息传回南京,永乐皇帝震怒,从李远秘遣二十骑口中得知乃邱福轻敌深入,不听劝谏之所致。惜失李远、王聪两位熟知兵法,懂得运筹的名将。追败之责,遂削去邱福、火真、王忠三人的爵位;徙邱福家人去海南瘴疠之地居住;封李远莒国公,谥忠壮;封王聪漳国公,谥武毅。以书谕皇太子,曰:
“比遣邱福北征,以其久在兵间,必能任事,何意福违弃朕言,孤军轻进,安平侯等泣谏不从,遂皆陷没。胡虏之辱太甚,若不再举殄灭之,边患未已,今选将练兵,来春,朕决意亲征。”
又令武安侯郑亨率师巡边,令成安侯郭亮备御开平,为其御驾亲征作准备。
那夜程济、薛通、宋和陪建文帝去常妃坟前一翻祭奠,正待要离开,洞外突然一声异响,吓的大家不敢出声,薛通洞口处仔细察看,见不远处一窝竹子边上有双绿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拾石扔之,‘喵……’的一声一只野猫跑开了。原来是建文帝他们烧纸焚香引来了一只好奇的野猫。大家放下心来,顶了月光下山,坐小船回了舒家场。
程济、薛通、宋和已得合法身份示人,且所开商号渐有起色。为让建文帝、叶希贤、杨应能将来也能有个合法的身份,程济便安排他们作了三家商号的伙计,因伙计身份低微,无人问其出处。三人也只是伙计名册上有,实际不往店里做事,但薪资到是每月照开。若遇官府盘查,随便街市上抓一个挑货的充数。在舒家场西南大约十里处,有霍良家的一个粮仓,建在一个小山头上,那小山头四面皆是峭壁,在东面凿梯而上。山上四围用石头修成一寨,因那山头天赐一般,故叫山头上的寨为天堡寨。中间修房为仓。霍良家每年秋收之后,有一半的粮食要运天堡寨里的粮仓里贮藏。等来春之后再销往各地市场。东面凿梯下有一排房,是为守寨人修的,寨里贮满粮食的时候,排房里住了十几个守寨人,一旦粮空,便只留一个守梯人。今秋贮藏寨里的粮食,初冬时节便已搬空。舒家场前年深秋时开建,去秋便开埠设起了市。有一黔北粮商来此设号,该粮商姓莫名围,字坤谷,原世代都在蜀郡播州府经营粮食。沐晟平安南有功,封黔国公,永乐皇帝更播州为遵义,和升卫为府的毕节共划入黔,作为黔国公沐晟的食邑。因黔地缺粮,遵义府衙便禁止了莫围在遵义府辖区内的粮食经营,莫围播州府时和蜀郡各地的粮商频繁交道,今商号被禁,有道上的朋友告诉他蜀郡重庆府有地方正新开埠设市,他便来此设立了商号。秋粮收后送了一批粮食入黔,很赚了一把,想在冬雪封路前再送一批粮食入黔。因远来新立商号,一时之间也没有建立起多的进粮渠道,遂用高于市场价一成的价额将霍良家天堡寨内仓里的粮食给购了一空。霍良放了守寨人,依旧还留一个守梯人住山脚下的排房。以需寨上守仓人为由,从‘庞记’、‘杜记’、‘彭记’三个商号各聘了一个伙计上寨守仓。于是建文帝、叶希贤、杨应能三人又以霍良家守仓人的身份,活动在人们的视野中。建文帝酷爱读书,霍良便弄了数千册书上去,又秘遣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去服侍建文帝的生活起居,还另派一个厨艺不错的老妈子上去主厨兼寨上的洒扫。日子在安闲中越过寒冬,迎来了这年的除夕。建文帝等人一早便吃过早饭,下寨去赶舒家场。霍良为了繁荣舒家场,决定今年的灯会从除夕开始,至元宵方止。告示早已张贴于太洪江和西河沿途各个乡场的显要处。灯会昨天连夜便已布置好了,沿街挂满灯谜,在霍家客栈前面的广场上设有兑奖处。霍家客栈是霍良新开的,在霍家码头这边,面河而建,客栈前宽阔的广场让客栈增色不少。霍家码头和舒家码头霍良规划用桥来连通,现桥未修好,便临时搭了一座浮桥来方便人们的通行。建文帝携丫鬟走过浮桥,后面叶希贤、杨应能跟随暗中保护。街上熙来攘往很多人。建文帝帮丫鬟猜了几个灯谜,准备回去时拿去霍家客栈前的广场兑奖。一商人模样的中年人走近建文帝,拱手躬身道:“先生可识线阳道姑否?”建文帝摇头摆手道:“不识。”那人一脸惋惜的道:“吾认错人矣。”转身便走,叶希贤上前轻声的道:“先生可否借步说话?”带了那人去到‘庞记’。今日除夕,人们都街上凑热闹,店里人少,程济遂关了店门,带了大家去到二楼的一间密室,那人道:“吾乃余十舍,线阳道姑出家前的相公,岳父沈万三发配云南,吾不舍江浙之富庶,未能随往。今往相寻,才知岳父万三先生死于交困,夫人线阳出为道姑,且已自焚。”说吧伏案悲泣,众相劝住。叶希贤道:“闻宝姬言太极宗师张三丰荐线阳拜于张玄素门下,何以就自焚了呢?”余十舍道:“说是胡濙追兵至,围寺缉建文,众僧不屈,纷纷自焚而死。”闻言众皆悲戚,建文帝更咽的道:“众僧何罪?竟然焚身,今为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