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了‘番王邸’,用以专门接待到访的番王,还在‘会同馆’外辟地修建了京城最大的集市,叫‘番肆集’,不但番人在那里做生意,南来北往的中国客商亦争相去‘番肆集’里寻找商机。‘会同馆’里除永乐皇帝定期派遣大臣来宴请各国贡使外,各国贡使之间又有互相的宴请。酒席上不但请了汉人歌妓舞蹈助兴,那些番人还带了五花八门的番人节目来酒宴上表演助兴。一时间,‘会同馆’里夜夜笙歌,‘番肆集’上日日繁荣。
这日永乐皇帝朱棣带了皇后和十余位文武大臣来‘会同馆’的‘番王邸’宴请浡泥国王麻那加惹那和王妃,酒至半酣,报有甘巴里、阿拔把丹两国贡使紧急求见,就酒席上传召,甘巴里贡使道:“臣等乃古里国西北两个小国的贡使,奉王命出使陛下的国家,来觐叩陛下龙体,贡献臣国宝物,不想在经过锡兰山国时,被锡兰山国王蛮横的抢夺走了我们的宝物和船只,还野蛮的将我们赶下了海,其他随员生死不明,而我们两则是侥幸抓住了一只木筏,在大海上漂流了三天三夜,才被一队商船救起。又辗转了数个船队,乞讨样的历九死一生,才来到了陛下的国家。今日得见陛下龙颜,乃臣等之幸。伏乞陛下出兵讨伐锡兰山国,以报臣等的国仇私恨。”说吧两人竟孩童般的伏地哇哇大哭起来。永乐皇帝已从郑和口中知道了锡兰山国王抢劫过往商船、拦阻各国贡使、欺凌弱小国家的种种卑劣行径,而且还不把自己的敕谕放在眼里,这与他‘靖海通远’的战略意图径相违背,遂有兴兵之意。永乐皇帝命扶起两国贡使,好言抚慰,道:“锡兰山国王违逆朕意,欺凌弱小,蛮横抢夺,朕绝不会姑息,定当予以狠狠的教训。”于是赐酒压惊。尽管两国贡使空手而来,但念其一路艰辛,诚心可昭,永乐皇帝仍赏赐给了不菲的铜钱、瓷器、丝绸等物,还命末席就坐。安抚好两国贡使,正待重新举杯,有满刺加贡使闯入,跪拜于永乐皇帝桌前,哭着道:“暹罗国贡使来后,对臣等百般欺凌:恶言威胁、动辄打骂不说,还数次抢走臣等的财物。臣等忍气吞声,是害怕烦扰到陛下,触怒了天威,故未声张。今闻有贡使哭求伸张正义,臣才敢冒死闯入,乞求陛下为臣等伸张正义。”满刺加历来都是暹罗国的臣属,明初为太祖所封,才成为和暹罗国平起平坐的番国,然暹罗国人见了满刺加人,仍以宗主的身份加以欺凌。永乐皇帝命传暹罗国贡使入,对其欺凌满刺加贡使的行径严加呵斥,暹罗国贡使唯唯诺诺,立即退还了所抢财物,还表示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欺凌满刺加人。永乐皇帝赐满刺加贡使浡泥国王旁边一桌就坐,而让暹罗国贡使末位入席,以示暹罗不敢欺。再次举杯,未及三巡,邸外有汉番争执,传入盘问,原来是御花园的管事太监和南巫里贡使起了争执。御花园管事太监道:“昨夜一场秋雨,我们忘记了遮鸟笼,雨淋的南巫里贡使进贡的翠吉祥黑不溜秋的,像乌鸦一样,原来那鸟是用染料染成的花花绿绿,我们心想既然南巫里贡使成心欺骗,我们就有理由来要回皇上给的那些赏赐,南巫里贡使坚称那鸟原来就是那颜色,是来中国水土不服才掉的色,你看这鸟现在还掉着色呢,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御花园管事太监提起手里的鸟笼,里面的鸟果然和那乌鸦一个模样。酒宴上的十余文武大臣早已是义愤填膺。那锡兰山国王的野蛮抢夺,暹罗国贡使的霸凌行径,还只是蛮夷之间的扯龌,倒还可忍,可这南巫里贡使竟然王城脚下公然欺君,是熟可忍?武将桌上的邱福仗剑离席,起奏曰:“这些蛮夷胆大妄为,不给予狠狠的教训,不足以立我朝廷天威。臣请就戮南巫里贡使,使臣帅五万水军精兵,一举荡平锡兰山国。”永乐皇帝亦是心中怒甚,正要命人拖出南巫里贡使斩首,那御花园管事太监手中鸟笼里的鸟竟巧舌如簧的连叫三声:“吾皇英明!吾皇英明!吾皇英明!”永乐皇帝心中的愤怒顿时烟消云散,道:“肖小蛮夷,寡廉鲜耻,又何必与之计较呢?”遂赦免了南巫里贡使的欺君之罪,也不收回给予的那些赏赐。早已吓得筛糠一样的南巫里贡使三呼‘万岁’后,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番王邸’。永乐皇帝离席细看那鸟,虽是黑不溜秋,但到底还是和乌鸦不同,道:“这鸟儿像黑锅上滚过一般,不如叫它‘巴锅’吧。”亦命当场释放。这‘巴锅’鸟叫着叫着,就叫成了后来的‘八哥’鸟了。
永乐皇帝颁旨郑和再领船队出使西洋,除送回各国贡使外,还向锡兰山国和暹罗国去布施弘德。郑和船队在送回占城、旧港、满刺加、吉兰丹、苏门答腊、南巫里、翠兰屿、柯枝、古里等国贡使后,于永乐七年的一月来到锡兰山,锡兰山国是个佛教色彩浓厚的国家,对此郑和在这里弘扬佛法,布施寺庙。他向锡兰山国的信众颂扬佛祖:“仰惟慈尊,圆明广大,道臻玄妙,法济群伦,历劫沙河,悉归弘化,能仁慧力,妙应无方。”向锡兰山国都城周边的佛寺布施总计:“金一千钱,银五千钱,各色其丝五十匹,织金宝旛四对,古铜香炉五个,戗金座全古铜花瓶五对,金座全黄铜烛台五对,戗金座全黄铜灯盏五个,戗金座朱红漆金香盒五个,金莲花五对,香油二千五百斤,蜡烛十对,檀香十炷。”信众无不心服。郑和船队离开锡兰山去往暹罗国的途中,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