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到年关,罗宇霜和妈妈商议今年在上海过年,也提前和王亚迪打过招呼说春节期间妈妈会来和自己一起住。
王亚迪正色道:“那意思是我在过年回家这段时间就能少交半个月房租?”
罗宇霜无语,心下又伤感不已,这几个月以为和王亚迪算是最亲密的朋友,可在利益面前,她却如此计较。她坦然更是失望的笑了笑,说:“行啊,你就少交半个月房租。”
王亚迪噗嗤笑了,“和你开玩笑呢。”
“这玩笑很好开吗?”她讨厌这种试探人心的玩笑。
而王亚迪的“钝感”却捕捉不到她神色的不悦,依然嘻嘻哈哈。
年底王亚迪月薪已经上万,配的上她的学历,更对得起她的付出,王亚迪虽然情商不是特别高,但却有强大的智商,每晚睡前都要玩一种“数独”数学游戏,每个月都要买一套拼图,某种程度她觉得王亚迪有些天才潜质,同样王亚迪对她那些文学小说还有艺术鉴赏等书籍则避而远之。
年底,因为较好的颜值,王亚迪担任公司的年会主持人,罗宇霜问她紧张不紧张。
“都习惯了。”王亚迪脸上洋溢着自信,并说起大学时的主持经历,罗宇霜没上过大学,没登过领奖台,甚至幼儿园连小红花都没得过,唯一感到光荣的是小学美术老师无意夸她有绘画天分,她越来越清楚的感觉和王亚迪逐渐拉开鸿沟似的距离。
她想过发奋图强的努力,可却没有一个原因和目标,她觉得某根神经越来越麻木,明明还小,看一切却都如沧海桑田。
春节,妈妈买了很多四川腊肠,俩人开始总结这一年,并展望下一年。罗宇霜一边吃着水饺,一边说:“我不想在上海了。”
“走一处不如守一处。”
“我守在这里干嘛?我想去广州,学着做生意。”
“在上海还有我,你去其它地方和野草似的,有个啥事没人照应。”
她望了妈妈一眼,铁着脸说:“我不需要人照应,我能照顾好自己,当初来上海也是我一个人来的。”
妈妈默然不做声,片刻后才说:“你自己决定吧,生意没那么好做。”
其实她也没想好最终决定去哪里,只想逃开这眼前的一切。
“你小豪哥五月结婚,我也打算回家呆两个月伺候你姥姥,这两年都是你大姨和三姨轮着。”
她抬头看了眼妈妈,心里只有愧疚,这两年自己不仅没赚到钱,感觉还丢失了很多东西,她的纯真,她的贞洁,她的希望……
王亚迪虽然月入过万,并没因此大手大脚,甚至更加小心翼翼的花钱,一个垃圾袋不装满之前绝对不倒,特别是过完年回来,还扬言两年内要给父母在老家买房,她依然忙碌的如上了发条的玩偶,经常通宵达旦的做ppt,有时候因为工作没完成好会被自己气哭,有时和同事相处不好也会和她抱怨。
罗宇霜能猜到因她的耿直和没有左右逢源的情商必定会招惹一些是非,她提醒她多看一些情商方面的书,但王亚迪也有自己的倔强,常说:“我虽然情商不高,但我也没做错什么事吧。”
嘴上这么说,周末王亚迪开始去图书馆借很多心理学的书,聪明的她很快就见成效,说话如抹了蜜似的,有次她见她穿了一件新衣服,会没头没脑的夸一顿,有次她两天没洗头,王亚迪眨着眼睛笑吟吟的说:“霜霜,你发质真好,还有光感。”
罗宇霜当即笑喷,大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
王亚迪一副错愕,像似在思索着书里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四月,一次吃饭的时候,她向王亚迪说了自己离开上海的想法,本想着王亚迪会怅然若失或动情挽留,可她却异常平静的说:“广州不错,好吃的多,你什么时候走?”
她当即不悦,“你是不是早想让我走了?”
王亚迪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不……不是你自己要走吗。”
“那你怎么都没句挽留的话。”罗宇霜有些委屈,更觉得自己矫情,但又想知道在王亚迪心里占据什么分量。
王亚迪挠了挠头,“你都想好了,我挽留有用吗?”
罗宇霜忍不住笑了,这话才像王亚迪。
“你要是舍不得我走,我可以留下的。”罗宇霜笑着盯她,虽然是玩笑话,但眼里却充满期待。
王亚迪莫名其妙的说:“你要离开是你自己想好的,怎么和我扯上关系,我不让你走,你就能不走了吗?”
罗宇霜点点头,这话有道理,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在嘴里和某些东西一并吞下。
在离开上海之前,她首先想到要见的人是马慧,刚来这个城市时是她收留了自己,经常做饭给她吃,生病的时候照料自己,经济出现危机的时候支援自己,这种情分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马慧得知她要离开上海,首先和何大哥对视一眼,这一眼让罗宇霜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可能一直是她太依赖与别人,而在别人眼里自己或许可有可无。
马慧说:“你怎么好好的去广州?上海的机会不比广州少吧。”
“就突然厌倦了。”
马慧苦口婆心的说:“你这几年换了不少工作,一直没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