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慧的婚礼,是典型的民间婚礼,酒席摆在自家农村小院,罗宇霜和楚晨还有何娜也都入乡随俗的坐在一旁打量着这热闹朴实的一切。
楚晨说:“我们老家婚礼都这么办。”
“我们老家也是这样。”罗宇霜说道,然后讨论起他们彼此老家的婚俗,何娜则抱着手机磕着瓜子不愿加入他们的谈话,不过她今天穿着比平时保守了很多,妆也淡了很多,却比平时更加漂亮。
楚晨反常的活跃,不断跃跃欲试挑起一些新鲜的话题,如地域风俗以及宏观经济,还有社会新闻八卦,而何娜依然冷漠如冰,和昨天的热情判若两人。
新娘这边的婚礼很短暂,开席前,马慧就被何大哥车队接走了,上车前马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着妈妈的胳膊如要生离死别,等车队走远后,一种人走茶凉的悲凉弥漫在席间,罗宇霜发现何娜眼里有种异样的亮光,不敢确定那是眼泪,她怎么会哭?有什么理由哭?不禁想起马慧曾说过,何娜身世挺可怜,父亲残疾后,妈妈就跑了,被姐姐带大。
上完礼金,罗宇霜就和何娜回酒店了,准备收拾东西回上海,楚晨非要挽留再玩一天,何娜坚决的说回上海还有事。
在返程的高铁上,楚晨发微信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娜娜像似对我很反感。”
罗宇霜噗嗤笑了,连自己都没叫何娜“娜娜”,他倒叫的这么顺口,她质问道:“如实招来,你是不是喜欢何娜?”
过了好半天,楚晨才回过来说:“只是有些好感。”
完了,完了,罗宇霜感觉一座火山要毫无防备的爆发了,如果楚晨知道何娜的真实面目,不知还会不会喜欢她,问题是自己要如何告知楚晨,他可是自己目前最好的朋友,而何娜也彼此交心的聊过天,不管怎么做都要背上不仁不义的大锅。
回到上海,罗宇霜进屋发现王亚迪正啃着鸡爪,问她要不要一起吃,她一向讨厌吃卤制品,特别是鸡爪和鸭头这种惊悚的东西。她把楚晨和何娜的事对王亚迪讲了,想听她的建议。
王亚迪悠然的说:“你管这闲事干嘛。”
“这怎么能算是闲事,楚晨可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在女人手里栽跟头。”
“那你就告诉他何娜是怎样的人。”
“可我也不能诋毁何娜,她也不容易,很多事也迫不得已,我不能……”
王亚迪吐着鸡爪骨头,说:“那你就静观其变,别插手。”
“这倒也不是个办法。”她看着王亚迪,不禁觉得她在为人处世上很有高见,这也来源于她对情感的一丝钝感力。
假期过后,王亚迪每天早出晚归得找工作,每天两顿饭,每顿一个包子,罗宇霜看着不忍心请她吃麻辣烫或者晚上会带手抓饼回去给她吃,也常劝她适当妥协,别把目光定太高。
而王亚迪宁死不屈,非要进大企业,十月中旬她给妈妈视频,她妈一个劲劝她回老家,她和妈妈大吵一假后,第一次崩溃大哭。
罗宇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想劝她放低求职条件,但她肯定会更难受,只是安慰说:“都是那些老板有眼无珠,别着急,上海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工作。”
王亚迪想了两天终于想通了,决定去一家广告公司当行政,可当她在这家公司上了六天班后,之前面试过的一家大企业联系她参加复试。
于是她请假去了,结果还真面试上了,底薪七千还有奖金。
“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罗宇霜由衷的为她开心。
王亚迪红光满面,一向节省的人终于破费请她吃了披萨。
王亚迪进的那家大企业是有名的房地产公司,主卖豪宅别墅,她负责招聘,和所学专业对口,也和她的期待对口。
上班第一天回来,王亚迪捧着一张a4纸在房间来回踱步的念,说是企业文化理念,她要在三天之内背会,有考核。
受王亚迪激情感染,罗宇霜也认真投入工作,还真有意向客户了,是东北一大哥,想鉴定转手自己祖传的几件瓷器,问她预计能卖多少钱。
罗宇霜看着他传过来的照片,按照话术要求先夸了他的宝贝,如成色好,市场稀缺等。
大哥问:“能确定按照你预估的价格转手吗?”
她回答:“预估只是预计估算,还是得看鉴定结果。”
大哥:“那鉴定后,你们能确定找到买家吗?
罗宇霜马上和领导反应,领导说:“先督促他定火车票。”
罗宇霜按领导指示和这大哥说了。
大哥说:“去上海也挺远的,来回路费可不便宜,去了衣食住行要花不老少钱,你这边能保证我这鉴定后就能转手吧?”
罗宇霜犹豫了再次找到领导,领导说:“你就回他确定能转出去。”
“真的?”罗宇霜有些踟蹰。
领导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她,“他连来都不来,怎么知道他的东西值多少钱,就算东西不值钱,你不也能赚点鉴定费的提成,咱们不就都指着这个赚钱吗。”
罗宇霜小心翼翼的问,“那他这宝贝大概能值个多少钱?”
领导看了一下她手机的照片,轻蔑一笑了笑,“他这个不值钱,不少东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