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身份仍然低贱,后边却站了个天生不爱向人低头的祖宗。
燕周才被救醒,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冷着脸找上门,燕秦这个贱种居然敢这样对他,他非要他付出代价不可。
可当开门时他对上燕秦那双眼睛,不自觉地回忆起刚刚恐怖的画面,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燕周察觉到自己的情绪,觉得面子挂不住便更加恼怒了。
“阿绥,你要是还当我们是朋友,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他差点淹死我,我要他付出代价!”
燕周的神情异常狰狞,他不是开玩笑,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他现在是真想把燕秦做了,打断他的手脚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蔺绥仍然是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的姿势,懒懒地答:“我不缺朋友。”
蔺家的小祖宗怎么会缺朋友和跟班呢,就像是燕周自己说的,蔺绥要什么样的人都会有,自然也有很多看中利益的人上来和蔺绥交朋友。
燕家虽然是发展不错的豪门,但和蔺家的庞然大物比起来,还是难以撼动。
要是燕周自个儿有本事是什么精英,他倒也会多几分底气,可他是个十足的只会玩乐的草包。
燕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不可置信地看着蔺绥。
燕秦却是小幅度地笑了笑,那样子看的燕周更加怒急攻心。
“蔺绥,你真就这么不讲情面?我们认识了多久,你又和这个贱种认识多久,怎么他在床上把你伺候舒服了,所以你连朋友也不认了是吗,你明知道他只是我家的私生子,一只永远见不得光的臭虫!”
燕周气到口不择言,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怒吼。
“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我说过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蔺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微微抬了抬下巴,眼神冷淡地注视着燕周。
“你要是非要追究到底,那就去割了你家老子的二两肉,谁叫他当初管不住自己,你早切了早一劳永逸,省的以后他再给你添什么弟弟妹妹,让你如此烦心。”
蔺绥像是在为燕周考虑,可那明晃晃的讥讽之意外溢,十分不近人情。
燕秦的妈妈又不是刻意去怀上这个孩子,是当初的燕总非要玩什么不戴套,她吃了避孕药却还是中标了,两个多月的时候才发现,想去医院流掉却被告知这个孩子要是打了,以后就再也难以怀孕了。
燕秦妈妈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便找了个小地方定居,独自抚养燕秦长大,但因为她患癌,家里背上了欠债,她担心十六岁的燕秦没法养活自己,所以才带着人出现在了燕家。
她心里有没有希望儿子能分到燕家的财产的打算,蔺绥不得而知,可蔺绥知道燕秦是没这份打算的,他留在燕家一部分是因为母亲的医药费,一部分是因为燕总觉得骨肉不能流露在外,宁可让他被磋磨也让他待着。
燕周对燕秦有憎恨很正常,但如此发泄了几年还百般折腾,真就是蹬鼻子上脸了。
燕周被蔺绥的话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时青时白,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气晕过去。
燕周气急败坏道:“你非要这样不留情面是吧?”
“阿绥。”
宋云青也没想到蔺绥会这样说,对着蔺绥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蔺绥可不卖宋云青这个面子,吹了吹指尖不存在的灰尘。
“你要动他也不是不可以,回去问问你老子,看他舍不舍得让到嘴的肉吐出来了。”
“他就算想吐出来,我也会逼他咽下去。”
蔺绥可不会和燕周多费口舌,话语意味深长。
燕周也不算蠢到家,一下明白了蔺绥肯定是做了什么。
宋云青深深注视着蔺绥,更加鲜明的感觉到了小少爷的变化。
从前的小少爷也跋扈蛮横,但不会有这般压迫的气势。
“你要是不姓蔺,你凭什么……”
燕周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眼里布满了血丝,这话还没说完,他便止住了话头,硬生生逼迫自己不再说。
“可惜啊,我是蔺绥,偏偏可以肆意妄为。”
蔺绥轻叹,话里并未有惋惜之意,姝色眉眼倨傲骄矜,却让人觉得合该如此。
高高在上,危险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