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库让李文极走,是怕引出不必要的争端,毕竟,李文极是一个外族人。
李文极跟着走,是因为入乡随俗,发生事故时,还是听了解情况之人的话比较好,况且,这“事故”于己有利,也算因己而起。
两人避开刚才的连帐,阿库才忐忑地对李文极说道,“文极哥,对不起。”
李文极道,“为什么道歉?你哪有错?”
阿库道,“我应该提醒你,不要一直盯着雕像看的。因为,一直盯着它,会让你产生梦魇。”
李文极道,“脑中产生另一个景象?”他想到了刚才透过食光虱能力看到的新画面。
阿库道,“就像噩梦一样。但这么多年,从未有地层坍塌下陷的危机情况,而这次偏偏让文极哥你碰见了,所幸未有更大的伤害。”
李文极未继续谈论这个事情,转移话题道,“你族为何要供奉雕像?”
阿库道,“这是我族习俗之一,从先辈起,雕像就已经存在了。而闯‘魔焰战阵’,虽然需要战车等装备,但最重要的,是用战车拉着雕像进入。”
李文极突然想起南域承担任务外出的族人,又想到刚才连帐内仍有许多较为年轻的族人,就问道,“你族族人大多被外派,人手短缺严重,为何仍有年轻族人留下?难道,即使是上级,也不能干预这个盛事?”
阿库道,“那倒不全是。我族族长知晓他们为了这‘魔焰战阵’付出了多少准备,所以,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参与的人数,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仍被不断抽调,剩下的族人都是老弱病残。”
李文极道,“年龄不是生命的束缚。”
阿库道,“对,这就是南域的精神!”他笑得很开心,完全抛去了之前的担心,他想得很开,南域眼下的局势不是所谓担心就能解决的,这种情绪只能提供干扰而已。
阿库接着道,“文极哥,我们去休息,稍后再去族长大帐吧。”
李文极点头同意。
这二人参观南域族内之时,族长已经回到了大帐之内。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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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老者打发所有侍者,独自穿过帐内的第一层纱质的隔断。屋内摆设简单,唯有一张地毯与蒲团稍显珍贵。
他卷起宽大的外袍,端坐在蒲团上打坐。
屋子静了下来。
突然,老者捂住胸口,右手指尖接连在喉咙下快速点击,但仍阻止不了气血上涌的势头,那口鲜血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从老者闭紧牙关的缝隙中喷射而出,溅了地毯一片。
他神情萎靡,眼睛却紧盯着地毯。
然后,他不再用力克制自身,连绵的血气如坝上决堤后倾泻而下的洪水,肆意地从口中喷出。
地毯被“刻”上几朵血花。
就在地毯被染红的刹那,帐内深处的纱质隔断内,响起柔媚声音,她在喊老者的名字,“青茗,是你么?”
老者答道,“是我,夫人。我立即就来。”
他迅速起身,直奔隔断深处。
这隔断共有五层,从隔出的第二个带有毛毯与蒲团的空间之后,每一个隔出空间都比前一个空间更增华丽,而老者已经跨过最后一个隔断,走入了最深处的空间。
他提袍而入,身仅入半,人未站定,他的右耳就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揪住,接着狠狠一拧。
那双手的主人是个娇嫩女人,长相颇甜,如今脸颊上却充满愠怒,道,“那可是珍贵的神兽毛皮毯,脏一次就破坏皮子的保鲜层,再也不能永久收藏了,你忘了嘛!”
她一见老者面,丝毫不在意他的伤势,劈头盖脸就开骂。
她声音极低,话虽密,却完全不能传到另一个隔断之内,更别提把声音露到帐外去,但族长近在咫尺,听来如雷贯耳。
族长夫人道,“你忘了跪地求我多少年,我才勉强同意把这珍贵的、心爱的神兽毛皮毯暂时借你?”
“暂时!借你拿到外面那!臭烘烘的斗室!”
“你忘了做出过多少保证,说绝不损坏它一丝一毫?”
……
她越说越气,另一只手开始抓挠族长脸庞,瞬间,几道血痕就挂了上去。然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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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并未惊慌,反而淡定异常。
他发觉夫人气息略有不顺,知道时候到了,就一把将她搂过,制住了她的行动,宽慰地说道,“夫人莫急,虽然我今天做了赔本买卖,不仅动用大阵徒然损失道行,更因此毁坏了神兽毛皮毯,但求来的指引应验了!”
族长故意停顿一下,看这夫人脸色变化。
夫人疑惑道,“什么指引?难道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所有糟糕情绪一扫而空,继续道,“快讲讲怎么回事。”
族长笑道,“夫人一着急就容易忘记事情,其实也不怪你,毕竟时间跨度太久,如今算来都有十二年了!”
原来,他未当族长之前,遇一隐秘高人传道指引,说来这“指引”也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毕竟他根本没见到高人的样貌,只是在偶然经过祭祀台前发现了那张正在烧毁的黄符纸,纸上写着三句话。
其中,前两句今已实现,如今仅差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