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用力拉了拉。
“蒋少泽,你才是儿子。”
被蒙着眼睛的少年轻声说。
蒋少泽才懒得和他争,哼哼两声。
在他看路谦已经完全暴露了,他就是害怕打针,有什么比知道了刚还和他横的死对头丢人的弱点更让人爽的吗?
没有!
“好了。”
校医拔了针头。
路谦不明显的颤了一下。
蒋少泽拖着他的手,第一个感觉到他的颤抖,忍不住心里边一软,好像吃了个棉花。
他盖着路谦眼睛的手动了动,从上往下扒拉了一下他的发帘,低沉的声音自己都没察觉到其中的哑:“都拔完了,大学霸。”
路谦抿着嘴角,松开抓着蒋少泽衣角的手,把他玩自己头发的手抓下来。
“拔完了你还在这干什么?”
“嘿,用完就想扔……过河拆桥也没你这样的。”
蒋少泽哼了句,胳膊顺着路谦的力道下来,忽然感觉刚才手感有点不对劲。
他表情凝固,忽然上前扒开路谦的短发帘。
他离得太近,校医还在里边呢,路谦眼睛微微睁圆了,抓住他的手,低声问道:“你干什么?”
“这怎么弄的?”
男生语气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低沉。
校医见势不对,悄悄溜了出去。
路谦皱了皱眉,躲开他的手,清亮的眼睛定定看着离他不到一尺距离的蒋少泽,他脸色黑得可怕,深邃的眼睛压着,透着一股子狠劲。
“我说你这伤口怎么弄的!”
蒋少泽压着气,顺着路谦的力道胳膊拿下来了,语气却更加阴沉。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路谦脑门上那道撞击伤痕,恨不得把弄出这伤痕的孙子……给他妈弄死!
路谦皱了皱眉,平静说,“只是不小心碰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涉及到他的事,蒋少泽很容易犯浑。
虽然现在的蒋少泽和他还没有十几年的感情,但是路谦很微妙的察觉到了他对自己有些不一样,就好像,就好像还保留某些深刻的记忆一样,某些时候几乎和十几年后的他重合。
刘国栋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威胁了,路谦也不想把他透露给蒋少泽,更主要的,现在的环境……一点也不适合蒋少泽发疯。
蒋少泽不说话,喘着粗气看他。
路谦停顿了一秒,掀开被子。
“你干什么去!”蒋少泽忽然爆呵。
两个都愣了一秒。
蒋少泽胸膛呼吸剧烈得像个鼓风箱一样,他按着脑门让自己冷静下来,眼睛直视着路谦。
他五官硬朗,没有表情的时候很能唬人。
路谦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率先说:“药已经输完了,回去上课。”
“你他妈就不能歇会儿吗?”
蒋少泽差点原地气到爆炸。
他是不知道这股气哪来的,事实上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他妈现在就想知道这伤是怎么弄的!然后弄死那个孙子!
路谦蹙了蹙眉,成年后的蒋少泽很少有情绪这么激动外露的时候,涉及到他也能勉强忍到家里解决。
他被年轻的蒋狮子吵得耳朵疼,表情冷淡下来。
他对着蒋少泽,一向是想说什么说什么,面对这个小的也照样。
“蒋少泽,你吵到我了。”
蒋少泽一哽,他猛得松开按着路谦的手,扫了两眼力道不重没按红才放心,然后又恢复成了怒气飙升状,配着一头板寸,看起来活像一挥手就压要带着一帮打手砸场子去的xx老大。
路谦就靠在床头冷静的看着他发疯。
蒋少泽愤怒的像个困兽一样在病床边转了两圈,确定不可能从路谦嘴里得到答案,恼怒的青筋直蹦。
他猛得大步跨出门去找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的校医,临走前还威胁的点了点他路谦:
“你在这等着我。”
风风火火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和姿态多亲密。
路谦无奈的按了按额角。
也就是几秒钟而已,蒋少泽又把校医给拎了进来,说拎完全不过分,他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校医才一米六,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步伐,等蒋少泽松开她的后衣领还在不停喘气。
“老师,您看看他这伤该抹什么药,一点疤都不能留。”
蒋少泽言辞凿凿,一手掀开路谦的发帘,手指小心的避着那道伤疤。
校医还没喘匀气,一看,嘴都气歪了,没好气的说:“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留疤啊!”
话音一落,眼看着蒋少泽脸黑的像锅底,她连忙站直了改口:“好好好,这个小口子养好了自己就能好了,你要实在不放心,那就弄个疤克,不过这个药可不便宜。”
“不用……”
“就要它!”
蒋少泽打断路谦,声音果断:“有多少拿多少。”
校医:……
要不是时机不对,她都想吞个鸡蛋。
一个大小伙子而已啊,现在的小男生都不流行调侃兄弟,变成这样式的了吗?
她真是受够了这胆战心惊的一天了!
校医满脸怀疑人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