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贾琏就在工部任了职,因着他的职位是当今特赐的,倒也没有人在面上为难于他,算是风平浪静的当了个员外郎。
不过贾琏私心里以为,这应该是因为,黑药这东西他们不熟悉,而且杀伤力巨大,索性推给自己这个愣头青来负责。如此一来,若是有功,那自然是整个工部都脸上有光;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是贾琏的责任了,毕竟是他献上负责的么。
贾琏并不在乎这些背后的心思,召集了一批工匠之后,当天就出了城。
理由是现成的,这黑药威力巨大,若是在城里研究时候一个不小心,会害了多少人命。到了城外的庄子上,纵然有个什么万一,也不会造成百姓恐慌不是。
至于庄子,则是他自己的私房,成亲时候贾赦给的,早就被贾琏改造过了,虽然很多器材都没有,但也勉强可以做个实验室了。
有了这个小基地,贾琏行事就方便了许多,他并未直接造出枪支弹药来,这太过耸人听闻,估计旁人会觉得他是妖孽,直接点了天灯也说不定呢。
依着贾琏的计划,他第一个要研究出来的东西,是土地雷。这东西最开始的时候,就是个大号的炮仗,一脚踩上去会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实则杀伤力并不算大,预警的作用倒是多些。
贾琏带着一帮子工匠,给他们挨个分了任务,按照加入黑药的多少,造出不同型号的土地雷,再试验其杀伤力有何不同。这个工作不算难,毕竟开头贾琏已经打好底子了,剩下的就看工匠们的速度。
而这批工匠也是贾琏精挑细选的,能力人品样样不差,进展的还算顺利,比贾琏预估的效果还要好上几分。故此休沐日的时候,贾琏并没有想着加班加点表现自己,反而兑现了承诺,准备带着王熙凤一起出城踏青去。
贾琏携着王熙凤,一大早便来荣庆堂请安,外加请假:“老祖宗,今儿天气甚好,风和日丽的,您在这府里闷了一冬了,不如出去走走。如今春日里,正是放纸鸢、踏青的好时节,咱们带上妹妹们和宝玉,且松散一日如何?”
贾史氏心中了然,这是小夫妻俩想着出去玩呢,却又不好意思独自出门,巴巴的来自己跟前缠磨呢。
她笑呵呵的回道:“我老天拔地的,懒得动弹喽,且午后我约了东府你珍大嫂子摸骨牌,不好让她空等着。宝玉、探春、惜春也还小着呢,春日里天气虽暖了些,城外的风还硬着,他们小人儿家家的,再招了病,反倒不美。”
“倒是迎春,已经五六岁了,还没有出去玩过。你们俩带着她去走走,回来跟我们说说,也算是看过春景了。”
王熙凤闻言,颇有些不好意思:“既如此,我也不去了,就在家中服侍老太太摸骨牌。您老是财神转世呢,倘若要是赢了钱,赏我几个大子,不比出去吹冷风来的划算?”
贾史氏拿手点了点她,笑着嗔道:“你这猴儿,有钱也不分你,快离了我这儿,也让我消停一日,一天天笑得我肚子疼。我这儿有你太太和二太太服侍,况还有你珠大嫂子在,且用不着你呢。”
王熙凤这才罢了,和贾琏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出门去了。
贾琏去安排车马,王熙凤绕了个弯儿,寻了迎春的乳母丫鬟,收拾齐整后,方坐上马车,径直出城去了。
贾琏带着几个护卫,在前头骑着马,王熙凤和迎春,外加一个平儿,坐一辆马车。其余奶母嬷嬷,并大小丫鬟们,七八个分坐了两辆马车。余下的五六个小厮仆役,便跟在一旁步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了荣宁街。
深宅大院里的女人,鲜少能离了府的,莫说从未见过街道繁华的迎春和丫鬟们,连王熙凤一时都看住了眼。
荣国府自然是富丽堂皇,葳蕤繁盛,外头这些却另有一股子鲜活灵动的气象,让人看了便眼前一亮。
他们出门的时间早,此时也才是辰中时分,大街上熙熙攘攘,都是叫卖声。早市还没有散,各类小吃铺子吆喝声此起彼伏,伴有阵阵香气传来,小迎春和平儿两个,难得还跟着咽了咽口水。
王熙凤看了好笑,遂唤了马车旁跟着的粗使嬷嬷,让她捡那干净易克化的,每样买上几份。一份留着她们在马车上尝尝鲜,其余的准备叫个腿脚麻利的小厮,送回府里给老太太、太太、老爷们,多少算是出门一趟的心意。
嬷嬷动作快,不一会儿就提了大包小包的回来,王熙凤和迎春挑拣了几样喜欢的,又分出送回府里的份儿,打发来旺跑一趟,余下的便散给了后面两辆车里的人。
迎春惊奇的看着桌上的吃食,颇有些好奇的问道:“二嫂子,这些都是什么,我在府里还没有见过呢。”
王熙凤早前未出嫁时,也曾经偷偷溜出来逛过,故此还认得,便一一指了告诉她:“这个是炒肝儿、这是油茶,这是糖火烧、焦圈、艾窝窝,都是老百姓常见的吃食。至于这几样,咱们府里也有,只是做的更精细些,花样变了,你从前是见过的。”
平儿听见王熙凤这样说,也醒过神来,指着其中几样说道:“二姑娘,这个与咱们府上的麻花是不是很像?只是咱们府上做的小巧,这个显得大了些。还有这个银丝卷儿,府上做的只有手指大小,这个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