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简直服了六堂这些人。
“你害怕找你们自己人去啊,我还担心孔郎中呢,既然确定不是我的事,那我走了?”
卫堂主:“恐怕不行。”
“什么意思?”
卫堂主看向刑房房门的方向,“你得留下陪我招待客人。”
“客人?”陆仁一惊,“有人要来杀你?”
卫堂主看他一眼,“今天六堂精锐尽出,只留我一人讯问你,若是我出点意外,死在这牢房,你的罪名就再也别想洗清了。”
陆仁:!!!
他伸手在头发里取出一根针,撬开了自己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又摸出一把匕首,警惕的观察四周。
卫堂主慢悠悠,“早就跟你说,让你不要得罪那么多人,但凡你平日行事谨慎谦逊些,也不至于被关进大佬都每一个人给你说情。”
“说什么情,真正的朋友肯定知道我是被冤枉的,必然在努力为我洗脱罪名。”
卫堂主:“你可知你那位孔郎中这一天做了什么?”
陆仁知道对方肯定说不出好话,但他又非常想知道孔灵之怎么样了。
卫堂主点了点桌子,将茶杯往前挪动一点,“我好歹也教了你些本事,不求你把我当师父,至少也该倒杯茶吧?”
陆仁动作飞快的抄起旁边茶壶倒了一杯。
卫堂主仍然慢慢悠悠,把他给急的,恨不得直接将茶壶里水都灌下去。
他想起孔灵之有个给小孩灌药的器具,挺好用的。
“赵家去请她给赵胖子治伤,言语间颇为不客气,她因此直接关了院门,闭门不出。如今那些人正在她院门外骂呢。”
陆仁:!!!
他看一眼卫堂主,脸上是明显纠结的神色,最后叹了口气,闷闷的坐下,“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卫堂主啧啧称奇,“我以为你要丢下我去找她呢。”
“你太小瞧她了。”
“你不担心?”
陆仁嗤笑,“赵家人不是她的对手,我跟你说,她可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厉害着呢。”
卫堂主:“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说说她如何厉害?”
陆仁却往周围看看,“附近没人偷听吧?”
“没有,人真的都出去了,你若是走了,随便来个人就能杀了我。”
“咳。我们的初识是在一个山上,她正在采药,我深受重伤昏迷不醒...她向来心善,见到我之后就将我带回家救治。”
...
此时心善的孔灵之叫来几个丐帮的弟子,对他们耳语几句,几人俱都惊奇的看着她。
门外赵家人仍然在那骂。
而且越骂越难听,前面几个骂累了就换人继续。
就在此时,大门突然打开。
一群人脸上一喜,赵夫人快步上前,大喊,“你还敢出来!”
只见迎面一桶黄色的东西泼来,然后又一桶...
站在门口的几人全都被泼了满头满脸,赵夫人更是尖叫一声不停呕吐,她简直想晕死过去,可偏偏那浓郁的臭味让她晕都没法晕。
泼完东西,大门飞快关上。
周围看热闹的俱都捂住口鼻连连后退,心里翻江倒海也不敢开口说话。
赵家人走了。
没多久,赵家人在孔郎中门口辱骂被泼粪的事也传出去。
长公主靠在榻上,管事公公飞快跑来。
“殿下!赵家人走了!”
“孔郎中跟着去救人了?”
“没有!”管事公公脸上是奇怪的笑容,“她让人泼了两桶粪,您是没看见,门一打开,赵夫人冲上去,然后就是兜头盖帘的一桶...”
长公主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顿时有点恶心,她摸摸鼻子,“本宫还担心她呢,看来她也不是个软和的。”
京城里不少人都在讨论,这孔郎中看着年纪不大,平日给人治病也很好说话,倒不是个软和性子。
岂止不软和,孔灵之还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自己坚硬的一面。
赵家人虽然暂时退了,但只怕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她叫来望桃,指着桌上的散碎银子,“这些钱拿着,你们回江家去吧。”
望桃一惊:“如今这样重要的时候,我等怎么能走?我们得留下护着您。”
“因为我也打算走了。”
望桃一肚子表忠心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孔灵之又拿出两罐山楂丸子,以及两罐伤药,“这是我闲来无事做的,我见你之前不小心擦伤了手,这个伤药拿去涂几天就好了。还有山楂丸子,开胃,你不是说你老娘上了年纪胃口不好吗,拿去尝尝。”
望桃顿时鼻子有些酸涩,“我...您待奴婢已经够好了,哪还能再要您的东西。”
孔灵之想了想,“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在江大人、江夫人面前说几句好话吧。”
望桃嘴唇动了动。
“您...如今外面都说您冷酷无情...您为什么不去给赵家公子治伤啊?若是治好他,这事就能了结。”
孔灵之摇摇头,“我若是去了,才无法了结。况且他的伤我也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