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之把鸡腿缝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整只鸡腿到处都是针戳出来的窟窿,这才拿到一旁洗洗,洒点盐,腌一会儿,滚上一点面粉。
林氏看着她去拿油直接就要往锅里倒,一把拦住她,抢回放油的陶罐。
“你干什么?”
“锅里放点油,炸鸡腿。”
林氏瞪大眼,“油炸?那得费多少油啊!鸡肉本来就有油,拿水煮都香得很,不用再放油了。”
孔灵之:...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放半勺油,我煎一下行吧?”
“半勺?半勺油够炒好几次菜了。”林氏抱着陶罐不撒手,“你就直接放锅里煎,煎一会儿就自己出油了。”
“不放油会糊。”
在她好说歹说之下,林氏总算往锅里放了几滴油。
就那么几滴,还心疼的不行。
鸡腿放到锅里煎,不一会儿就有要糊的征兆,林氏见她在那慢悠悠翻着鸡腿,急忙抄起水瓢舀一瓢水倒进锅里...
孔灵之:...
行吧,反正最后这个难吃的鸡腿肯定要进她的肚子。
果然,吃饭时林氏皱着眉把鸡腿夹给她,嘴里念叨,“一看就不好吃,你快吃了。”
她还想夹给林氏,但林氏非常嫌弃的摆手,“快拿开,我一想到你在上面戳那么多针眼,就没有一点胃口。”
孔灵之明白林氏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把肉让给自己。之前被戳了很多针眼的猪皮她都吃了,鸡腿肯定比猪皮好吃些。
隔天一早,孔灵之老早起来,带上钱和筐出门,她要多买点肉回去,鸡也好,兔子也好,总之多买点回去。
家里肉多她娘就愿意吃肉了。
大早上最热闹的街市上到处都是摆摊卖菜卖鸡蛋的,还有猎户带来的野兔野鸡。
她问了下价格,直接将猎户带来的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全都买下,又买半筐鸡蛋。
倒不是不想多买点,天气热,鸡蛋放久了容易坏。
买完拎着东西回到家,林氏一见,当即就骂她,“你个败家子!咋买这么多啊!买一只兔子还不够你祸害的?家里还有半只鸡没吃完呢...”
孔灵之一脸无辜,“这兔子和鸡都瘦的很,肉不多,一两顿就吃完了。”
“你一顿才吃多少?”林氏叉腰,“买这么多,吃不完都烂了!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你挣点钱多不容易,跑大老远给人家看病...”
巴拉巴拉。
孔灵之低着头任由她骂,等她骂累了,气呼呼的接过去肉,见到鸡蛋,挨个检查一遍,拿出两个,“看看这鸡蛋,都磕裂了,一会儿就给你蒸了吃。”
林氏嘴上骂着孔灵之败家,动作却一点不落,飞快的把兔子和鸡都收拾了,鸡蛋也全都放到阴凉处,早餐是一碗蒸蛋,一碗腌菜,米粥。
母女两个吃完饭,她又忙活起家里活。
“娘,我们雇个人回来干活吧。”
林氏:“不用,娘还没老呢,这点活用不着你操心。”
孔灵之靠过去,抱住她手臂,“可是我想让娘享福,我学医给人治病就是为了让娘过上好日子,如今咱们有钱了,也不如何骄奢,只雇个手脚麻利的回来干点活,娘你就答应吧!”
这话说的林氏眼泪汪汪,她抹了把眼睛,“只要你在娘身边,娘就是享福!”
孔灵之不停摇晃着她手臂,“娘!求你了,答应吧答应吧!你去选人,开多少月钱也你说的算,行不行?”
她不停撒娇恳求,林氏心一软,“那好吧,我找人问问。”她感叹一声,“之前的小鹿多好,干活可利索了,那么大一筐柴,她随手就拎起来,跟男人力气差不多...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家过得怎么样。对了,你之前买的布料做衣服还能剩下些,拿一块给她吧。”
“我给她点钱吧,让她存着当私房钱。”
“也好。”
...
孔家药铺极其冷清,除了那几个经常找她聊天的妇人,就很少有人上门了。
这天她正在后院给缝兔腿,在药铺打扫的林氏过来喊她,“灵之,有人来看病。”
她过去,就见一个身形消瘦脸色枯黄的年轻男人站在药铺里,四处打量。
他眼中带着好奇,孔灵之走上前时,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
“孔郎中?”
“我就是,您哪里不适?”
男人坐下,伸出手,纤细的手腕苍白,骨节分明。
“我经常咳,夜里睡不安稳,总是突然惊醒,而白日里昏昏沉沉没有精神。”他声音很轻。
孔灵之手搭上去,诊脉。
系统没有提示,而从脉象看,男人有些虚弱,应该是大病初愈,需要慢慢修养。
“您最近可是大病初愈?”
男人点点头,“是,之前得了重病,如今终于治好了。”
“您身体有些虚弱,需要慢慢修养。”
男人:“可我晚上总是睡不着该怎么办?”
失眠?孔灵之沉思起来,现代人压力大或者经常玩手机玩电脑到晚上大脑仍然处于活跃状态,自然不容易入睡,不过古代又没什么娱乐设施...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