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住了,一把推开门来,果见两人还在低声笑谈。
晴川忽一开门,两人便止住了话头,齐齐看向她。
晴川自然一笑,“好巧啊,霍少侠!”
霍香衣微微抱拳,“晴川姑娘,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的?”颜凉有些惊喜地拉过晴川。
晴川微笑道,“之前有缘见过霍少侠几次。”
抬眼打量眼前英俊依旧的男人,晴川亦不得不承认,虽然如今的他瞧着有些落魄,没了曾经规矩端方的优雅和持重感,却反而多了一丝更令人心荡的风流不羁之态,随意自在,无拘无束,那样的肆意潇洒,更让人觉得他侠气满身,风流倜傥,隐隐然有了一种大侠的风范。
晴川心里唏嘘不已,拉着颜凉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各位别过。”霍香衣微微点头,身形悠悠然远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看不见,晴川才拉着颜凉的手回了家。
“短短数月不见,霍香衣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晴川忍不住有些感慨。
“是啊,曾经的他内心背负过多,压抑着,束缚着自己,如今彻底打开,才发觉这世界之大,本就该肆意快活而过,这多好呀!”颜凉十分高兴看到霍香衣终于摆脱了心内的束缚,活成了这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样子,人活着,本就该随心而为,岂能因为他人就轻易否定了自己。
晴川看着颜凉眼中口中皆是对霍香衣的由衷赞赏,心中不知从哪升起了一丝丝的危机感。虽然她也气恨箫褚白反应迟钝不懂珍惜,也恼他无情无义,可她毕竟受了箫褚白的嘱托守好长门,她想他的那份嘱托里应该也是包含了颜凉的。
所以,眼瞧着颜凉与其他男人走的那样亲近,对方还如此俊逸出众,心里不由得有点替箫褚白着急,担心等他出关归来,颜凉早已心归旁人,那就连黄花菜都凉了。
俯下身来仔细一嗅,居然还与人家喝了酒。
所以几乎不需要什么心理建设,她立即就倒戈了,拉着颜凉的手循循善诱,极像个操碎了心的大家长,“阿颜,霍少侠风姿卓越,俊逸风流,瞧着是不错。”
颜凉点了点头,哪里知道这一会晴川的肚子里就已经转了一百八十个弯。
“我对他也是极为满意,想着下次有机会开口,看看他是否愿意拜我门下,反正他已经离了洗剑阁,沈流风那人渣不知他的好,我却惦记已久,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颜凉低低笑着,心里早已打起了霍香衣的主意。
“他是还挺不错的,可是你也不能忘了有些人还在辛勤闭关修炼,也一心向你呢。”晴川悄悄道。
“谁?谁闭关修炼?谁一心向我了?”颜凉有些奇怪,忽然明白晴川说的居然是箫褚白,忍不住笑了,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霍香衣会引出箫褚白的话题来,笑道,“不是你跟我说他只拿我当朋友的么?我跟旁的男人喝喝酒约个会也没什么不可。”
晴川一噎,“有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瞧着他许是还没看清自己的内心。”
颜凉颇不以为意,转身朝屋内走去,“不是你劝我情感这种东西时起时灭很正常,下回瞧见更有魅力的美男子就早忘了他是谁了么?我觉得你这话说的特别在理,你看箫褚白闭关才几个月,我都想不起他来啦!”
可别呀!她什么时候还说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了!怎么完全没了印象了!
晴川追了过去,“此一时彼一时,阿颜,你可别忘了门主对你的深情厚义啊!”
颜凉在她冲进来开展长篇大论之前扣上了门,见她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直转圈,实在憋不住笑,又打开门来,笑嘻嘻道:“傻丫头,我只当霍香衣是徒儿培养,你可安心了?”
晴川见她忽又回转向自己解释,心里安稳了不少,却又觉得刚才自己似乎有些过于紧张了,忙遮掩道, “你快休息吧,明日还有大战要打呢!”
“你这个墙头草!”轻轻点了一下晴川的额头,这才回了房。
晴川摸着被她点过的地方小小吐了下舌头,模样透着几分俏皮,她自己都没发觉,自从跟了颜凉后,她原先冷淡疏离的距离感越来越淡了,虽还常常面无表情,可连杨崇浚偶尔都敢开她几句玩笑了。
只是啊,算算时间,现在离箫褚白闭关才不足两月,时间好漫长啊,门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啊。晴川闷闷地想。
在四处闲逛了一圈,本就无处可去的霍香衣不知怎么又走回到了颜凉租住的小院子前,静静默了片刻,便跃上了对面小院房子的屋顶,就着月色拧开酒葫芦。
斜斜倚在屋檐上,听着耳中对面传来的阵阵嬉笑声,轻轻弯起嘴角,将酒葫芦里的酒慢慢饮着,分明是平淡无奇的日子,却格外觉得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