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风烈走的彻底不见踪影,东方恶这才把心里暗藏的那口气舒完,心里面竟奇异地升起一丝又紧张又刺激的感觉。
等把心里的那口气喘匀,他也后知后觉的回过点味来,回头瞥了一眼垂手站立不动的裴京墨,一掌就招呼了过来,他武功高强,又高出裴京墨许多,这一掌当头拍下,几乎当场就会要了他的命。
“什么样山里的猎户能一招要了高山虎和琵琶虎的命!”怒喝声中,铁掌灌满了劲风呼啸而下。
如不是能确定一击必中,他几乎很少使用会暴露身份的影杀术,眼下他与东方恶能力悬殊,即使拼上影杀术也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索性拿命赌一把东方恶并不是真的要杀他。
当即仍旧一动不动,微闭起眼睛,等待那一掌落下。
铁掌扫动头顶碎发,却在即将落下的前一刻收住了势,东方恶收回手掌冷冷落地,“你倒是个不怕死的!”
“属下早已与大人签了噬心血誓,命本就是大人的了,您随时想取随时取了便是。”裴京墨眉眼恭顺,低低道。
这副不怕死又忠心耿耿的死样子,真是深得东方恶欢心,他还真舍不得将他一掌给拍死了。可心里多少还是被刚才南风烈的话引起了一些猜想,忍不住道,“那你与我说说,你是如何一招取了他二人狗命的?”
“这有何难?”裴京墨伸手入怀,从怀里摸出两颗枣子,将枣肉捏碎丢掉,露出两颗细长的枣核来,举手向前一探,两颗枣核居然无声穿进门廊上的木头里,没入数尺,几乎无声无息。
“只需使些巧劲,却也不是多难的功夫。”裴京墨淡淡道。
对于东方恶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讲,这的确是轻而易举的小动作,心里果然有些接受了他的解释,裴京墨见他没有继续追问,知道有戏,又上前一步继续道,“其实属下觉得,南风将军是因为丢了新娘有些心乱才会多想,您看,南风将军府的地图和内设图都是您给我的,在此之前我一无所知,且经过此次事件,南风将军反而会加强戒备,他只会比以往更安全,不存在所谓的什么危险。”
倒也确实是这样,东方恶慢慢消了火气,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高山虎和琵琶虎那二人,平时对他亦是不甚客气,死了更好,免得瞅着惹闲气。
“何况,南风将军生性风流多情,如今只是一时气闷,过后遇见更美丽的姑娘没准就忘了,可您不一样,除了她,谁还能让您如此心动呢?”裴京墨悠悠说着。
是啊,东方恶觉得他说的十分在理,而且他也没做什么威胁到南风烈安全的事,只要不被发现,他兄弟二人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兄友弟恭,甚至他要比以前对二哥更好,作为弥补。如此想着,心里的那点心虚和内疚更是一扫而光,当即笑眯眯道,“所以那到底,媚姑被你藏在了哪里?”
“一个暂时很安全的地方。”裴京墨轻轻道,“只是再安全的地方都是暂时的,要想彻底摆脱追踪,我们须得想办法送她出城。”
是了,现在最难的反而是如何将人送出城去,只要人还在城内,南风烈迟早会将她挖到,届时可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现在出城何其困难,且不说南风烈早派人守紧了城门,她容貌如此出众,便是想隐藏又能隐藏到哪里?又能藏的了几时?
东方恶是真不想费了这么大的气力偷出来的人再落回到南风烈手上,这般地断送了这辈子的幸福,可他更不愿意直接与南风烈起什么冲突,失了兄弟二人情谊,只急的头上的包都大了。
气闷地起身走了两圈,突然回头看向裴京墨,“阿四,你主意最多,帮我想想,怎么能既不破坏兄弟感情又能将人给送出去?”
裴京墨微微一笑,可算是等来了。
“属下倒还真有个好办法,您且听听看。”附在东方恶耳边,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了。
裴京墨比东方恶更希望能早日将阴灵雨送出城去,他不是没想过长门,可一旦扯进长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报恩堂更是不行,那是他的最后底牌,现在还不到使用的时候,他思来想去,觉得在端州能打败南风烈的就只有东方恶了,与其损失自己的人马,不如让他们窝里斗,狗咬狗,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