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汐抬起小手，贴在萧月楼的心口。
丝丝缕缕的神力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骇：
“小凤凰，你累了不必强撑，闭眼休息一会儿。”
萧月楼一脸貌似乖巧的模样。
嘴上——他声音嘶哑虚弱，听话地应着：“嗯。”
心里——他冷笑：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他就快长眠了，还差这一会儿？
慕云汐的力量暖洋洋的，萧月楼看起来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很快，他就闭上了眼睛。
听着小凤凰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了许多，慕云汐与夕羽对视了一眼，刻意压低了声音：
“出去说。”
夕羽迟疑了一下，知道自己逃不过，最终点点头：
“……好。”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离开萧月楼的房间。
然而，在她们走后——
原本“沉睡”的萧月楼，却骤然睁开了凤眸！
他操纵着身上所剩不多的灵力，收敛了气息。
然后，他撑起身躯，下床。
因为怕被那两位厉害的祖宗觉察，他不敢弄出一丝声响，只光着脚，在地上轻轻地走。
他向来不乖。
他的性情，甚至需要在“乖”后面再加一个字才对：
乖戾。
所以，这样的萧月楼，当然要弄懂，她们在瞒着他什么秘密。
他坐在地砖上，耳朵贴向门板——
廊下。
。慕云汐和夕羽并没有特别专注地去防备萧月楼。
毕竟，在她们看来，那只凤凰现在实在太弱了，完全没有防备的必要。
“他还有多久？”
慕云汐开口，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屋里的人。
夕羽神色淡淡：
“三个月不到。”
“你昨天说，你看上他了。”
“……是。”
慕云汐有点诧异夕羽的平静语气。
按说，喜欢的人就要死了，她会这么平静吗？
但夕羽的态度，却也侧面印证了慕云汐之前的猜测。
慕云汐追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夕羽歪头：“开始什么？”
慕云汐：“你开始喜欢小凤凰。”
夕羽微微怔了下，随后回过头来，唇角勾着妖冶的弧度，眼神望向了远方：ωωw.cascoo.net
“那可就早了啊。”
果然。
慕云汐继续追问：“有多早呢？三千年前？”
夕羽侧目看她，无奈地笑：
“所以说，一点线索都不能落在你手里，要不然，我老底都能被你扒光。”
慕云汐听了夕羽这形容，就知道，夕羽这是承认了。
她无语：
“你忍到这种时候才来找他？”
夕羽摇摇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谈不上忍，这些年他在做什么，我都知道，背地里看着呢，他不知道而已。”
正因为都看在眼里，所
。以她才知道，就算早早地露面了，也没用。
那只凤凰心心念念找慕云汐这个主人，根本没她的位置。
再说，她在邪尊座下办事，也身不由己。
慕云汐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苦涩：
“死就是死，无论多么长寿的神，也会有陨灭的一天。所谓续命秘术，本质其实是另一个人愿意折寿献命。所以，小凤凰这三千年的命，其实……是你折给他的吧？”
夕羽没有回答。
慕云汐便继续说：
“小凤凰刚才说，当初是天道邪尊发现了他，看中了他的魂，我猜……其实是你求天道邪尊去救他的吧。”
如果真的是看中了凤魂，那当初死了那么多凤凰，天道邪尊怎么没露面？
偏偏看中萧月楼？
夕羽又沉默了好久，才终于不得不承认：
“嗯，我瞧他那时怪可怜的。反正我命长，就分了他一些。”
她恨不得，萧月楼能与日月同寿。
但很可惜，三千年，已经是续命秘术的最大时限了。
慕云汐问：
“为什么不告诉他？”
夕羽撩了撩头发，轻笑：
“说这干嘛？显得我挟恩图报似的，默默做好事不行啊？”
慕云汐忍无可忍：“你是不是傻？”
夕羽：“……”
一门之隔。
房间内。
萧月楼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