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月终究是抵不过男人的力道,埋头感受他剧烈跳动的心脏,指尖颤抖的从他的肩膀缓缓上移,拂过他的下颌线,触手一片冰凉。
“你怎么了?”凤卿月软软的掌心不停的在他脸上摩挲,一下就哽咽了起来。
男人脊背一僵,偏头贴近她的颈窝,嗓音沙哑的已经听不出原本醇厚的音调,“对不起……”
傅霆枭托着她的后背,冰凉的薄唇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浅吻,“求你……别走,我把我的命给你,别走……求你……”
男人开口的瞬间,凤卿月喉咙里仿佛堵了团棉絮,一阵阵呼吸不畅。
她努力仰头拉开距离,视野中,傅霆枭闭着眼,一滴泪恰好从他的眼角涌出,滑过高挺的鼻梁,落在墨黑的衬衫上。
凤卿月眼睛都红了,指尖拂过他的眼睑,想不通她被嗜睡困住的这几天,傅霆枭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憔悴了许多,眉眼低垂,说不出的沉重。
凤卿月捧着男人的脸,彼此额头相抵,“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从今以后都不走。”
她想过和他千万种的未来,即便困在孤岛,她每天最多的也就是想想如何打发时间。
如果分开能解决问题,那么当初他们两个就不会在一起了。
傅霆枭双眸紧闭,碎发垂下在眉梢眼角处,颓废又消极。
他甚至不敢看凤卿月的眼睛,害怕看到她迫于无奈才对他妥协。
此刻的傅霆枭,内心充斥的不安和忐忑。
所有的情绪不受控制的已在发酵,唯有紧紧抱着凤卿月,才能感受一丝丝的慰藉和满足。
她还在,她说她不走。
……
亭廊后方,傅老爷子神色欣慰的看到这一幕,双眸也不经意泛起波澜。
旁边,是刘恒和陆春。
陆春俊朗的眉眼恢复了几分轻佻和玩世不恭,他侧目,玩味的开口,“您下午让他们离婚,就是为了刺激凤卿月?”
老爷子敛了敛神,慢条斯理的说道,“人命不是儿戏。”
刘恒眯眸,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听出来了,老爷子是真的打算让他们离婚,还凤卿月自由。
“好了,你两个守着吧,一会他们聊完,你送霆枭回医院,这段时间就别让他们见面。”
刘恒舔了舔嘴角,“你确定不让他们见面,霆枭会配合?”
老爷子转身落了一句话,“不配合,那就尽快离婚。”
刘恒哑口无言:“……”
十几分钟后,傅霆枭抱着凤卿月坐在私宅的客厅,两个人睡也没说话,他搂紧怀中的姑娘,长久的不肯撒手。
客厅里无人打扰,过于安静的气氛,凤卿月又开始有些犯困,她打起精神,歪头看着茶几,想找话题。
蓦的,凤卿月余光一闪,就看到傅霆枭暗红似的双眸凝着不远处的轮椅,神情晦暗不明。
她滚了滚桑子,捧着男人的脸让他面对自己,“你什么时候回去?”
傅霆枭臂弯明显僵了一下,难以自控的将她更牢固的收进怀中,良久,男人低头,贴近她的耳畔,“让我在抱一会……”
“差不多得了,你都抱她快二十分钟了。”刘恒冷着脸不合时宜的走进客厅,他身后是端着饭菜的陆春。
傅霆枭置若罔闻,赤红的眸只有凤卿月。
刘恒走上前踹了茶几一脚,看着男人青筋暴起的小臂,“再不松开,你儿子就要窒息了。”
凤卿月现在怀着孕,傅霆枭的理智有明显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他们两个继续呆在一起,凤卿月受伤是必然的。
刘恒突然就明白了老爷子让他们近期别见面的用意,与傅霆枭而言,凤卿月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还是剧毒,无药可解的那种。
此时,在刘恒的提醒下,男人陡地撤回手臂,掌心虚扶着凤卿月的腰线,沉眸满是紧张,“我又弄疼你了?”
凤卿月安抚似的拍着他的手背,边摇头边看向刘恒,缓慢地说道,“你别胡说,哪有这么严重。”
刘恒冷漠,“都自顾不暇了,你还惯着他?”
凤卿月垂着头不说话,耸拉这眼睑好像随时就能睡过去。
傅霆枭低头亲了下她的鼻尖,目光僵硬得看向陆春手里的托盘,示意她端过来。
刘恒一眼瞧出男人心中所想,他顶着腮帮,冷声道,“不是给她的,你吃,吃完跟我走。”
凤卿月强行的睁开困倦的眼皮,迷糊的问道,“你没吃饭?”
“三天三夜而已。”刘恒似笑非笑的坐在沙发里,脚腕搭着膝盖,“傅霆枭,你要找死我也不拦着你,正好我昨天路过天安堂,里面上新货了。”
凤卿月困惑的转头,一边对抗汹涌的困意,一边思索天安堂是什么地方。
刘恒面无表情的看着陆春,“你告诉她。”
见状,陆春清了清嗓子,“夫人,天安堂是……殡仪物品采购的地方。”
凤卿月脑子顿时清醒了,像是慢动作的招了招手,“饭!”
刘恒绷着脸,眼底却浮起了薄笑。
这两个人啊,爱到极致就算遍体鳞伤,也要互相抱团取暖。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