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刘恒一口烟没有吐出去,直接呛到了气管,“老爷子,你说的什么胡话。”
办离婚手续?
那不等于要了霆枭的命?!
傅老爷子目光温厚而慈祥,他摸着凤卿月的脑袋,露出最慈祥的面孔,“霆枭有错,爷爷知道你尽力了。”
凤卿月猩红的视线微微一闪,张了张嘴,艰难地问道,“为什么离婚?”
傅老爷子勾了勾唇,笑意温和,“因为不想让他毁了你一辈子。”
做出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心疼自己的孙子,对于卿月的爱也是不计后果,但他做不到眼看着自己的孙子毁了凤卿月。
这时,凤卿月费力的扯出一抹笑,轻轻地道,“不离,不会的。”
傅老爷子蓦地阖眸,呼吸也沉了许多,“你……”
“霆枭呢?”可能是离婚两个词触动了凤卿月的神经,她茫然四顾,也找不到男人的身影。
陆春偷偷抹了把泪,“老大……在医院。”
凤卿月凝眉,反应也慢了好几拍,“他怎么了?”
陆春说不出话来。
凤卿月举目看着远方,看似清醒,又好像灵魂在沉睡。
她不知道傅霆枭怎么了,也没有精力去思考,接下来几个小时,她全神贯注的在抵抗困意。
晚上九点,凤卿月坐在客厅,手里还攥着冰袋。
每当困倦来袭,她都会将冰袋放在脸上,寒冷能让人保持清醒。
客厅的角落,放着快节奏的音乐。
喧嚣噪杂,能驱散困意。
陆春一直在旁边陪着她,醒来几个小时,凤卿月只喝了碗粥,除此之外什么都吃不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失,外面隐约有响动。
凤卿月拿着冰袋贴在脸上,偏头看着陆春,示意她出去看看。
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凤卿月头脑也恢复了清明。
陆春将清茶放在了凤卿月触手可及的地方,说了句您稍等,便匆匆出了门。
可是这一等,陆春迟迟未归。
凤卿月左右看看,动了动腿,又活动了手臂,感觉不错,才撑着轮椅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她走的不快,很慢,短短几步就冒虚汗。
凤卿月深呼一口气,扶着门框轻轻推开门,客厅的灯光泄了一地清辉,视线再往前,花团锦簇凉亭内站着一个人。
凤卿月扶着门,隔着夜幕和男人的视线纠缠相撞。
她抿着唇后退一步,潜意识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不能让霆枭看见她这个模样。
但凤卿月后退的模样,落在男人的眼里,却被解读成她在躲他。
傅霆枭双目泛红,眼角隐约有微光闪动。
夜幕苍穹下,男人闭上眼睛,满身颓废和绝望。
数秒后,门前身影晃动,凤卿月竭力迈步,向他走来。
男人听到脚步声,豁然睁开眼睛。
满地银辉中,凤卿月朝他伸手,拧着眉有点委屈,“你过来,我走不动……”
亭廊与私宅不过数米距离,傅霆枭迟迟没有上前。
凤卿月单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还攥着冰袋,也不知道男人在迟疑什么,无声叹息的往前挪。
脚下台阶不多,但她走的很艰难。
刚刚清醒几个小时的凤卿月,还不能行动自如。
脚踩棉花的感觉让她紧紧皱着眉头,走了几步,周围没有支撑点,凤卿月身形薄弱,好似风就能吹走。
这时,踌躇良久的男人终于动了。
他迈开脚步,用一种近乎迫切的速度走了过去,且越来越快。
凤卿月全神贯注盯着脚下的路面,沉甸甸的步伐越来越慢。
直到对面响起脚步声,她刚抬起头,整个人就纳入了颤抖的胸膛。
凤卿月本身就乏力,蓦地撞进男人怀里,她腿窝一软,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傅霆枭圈着她的腰,躬身单膝坠地。
自始至终,男人都没有开口,只是抱着她,一言不发。
凤卿月伏在傅霆枭的肩头,定了定神,就发现男人颤抖的了厉害。
他浑身硬邦邦的,呼吸急促,掌心扣着她后脑用力的按在他心口的位置。
凤卿月有些呼吸困难,拿着冰袋的手轻轻的推了男人肩膀一下,但随即她身体一颤,倏地停止了动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颈侧有一抹滚烫的水滴砸了下来。
然后,两滴……三滴……
凤卿月愣在他怀里好几秒,手里的冰袋也滚落在地上,她挣扎的想从他怀里抬起头,可是傅霆枭箍的她动弹不得。
浓稠的夜幕下,花园正中间,男人单膝跪地抱着女孩无声落泪。
他一身墨黑衬托的背影及其萧索,埋头在凤卿月的颈边,没有了往日的强悍,透着脆弱。
凤卿月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大,她懊恼的不行,“你、放、开……”
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冲刷着她四肢百骸,她使不上劲来,连说话都是温吞软绵。
她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流泪。
他是帝京傅爷,一方巨擘,睥睨万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