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容状元公这样崇学好礼之贵人。敝人也知道,他们也不是冲状元公来的,是冲状元公支持变法事来的,这些人可以说是居心否侧!句句不离祖制,次次以祖制阻挠变法。但既然屡次谈祖制,为何不谈谈贪污五十两以上者,必剥皮实草的祖制?”
“本朝承制于明,但为与明制区别,太祖将在贪污六十两以上就剥皮实草的明制减了十两,如此代表新朝新制!虽说降低了十两银子的剥皮门槛,但百官俸禄提了一倍,按理是不会再贪了的,但现在贪墨横行,明显是未再循此祖制之过!”
徐光启道。
“既然朝臣每每以祖制阻挠变法,徐御史何不上疏,请朝廷恢复此祖制?”
贾琏说着就道:“实不相瞒,舍侄在锦衣卫早已查得这潘元意一干言官贪墨实证,只是敝人不愿将此事只简单作为一场报复行为,所以一直劝舍侄勿要因此上报,如今既然徐御史认为此可整顿本朝吏治,何不借此上疏弹劾潘元意等贪墨,而使朝廷重现严肃惩贪的制度!”
“这,一旦敝人这样上奏,是要与天下文武大臣彻底决裂的,他们会恨死敝人的。”
徐光启道。
“变法不是请客吃饭,注定是要你死我活的。”
“徐御史既然欲让朝廷变法,就得有‘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之决然,徐御史作为士大夫尚不敢抬头做决然此事,敝人一纨绔膏粱又怎有支持变法的动力?”
“治天下者,文臣为最多,也需得徐御史这样的文臣提出遵循祖制、剥皮实草的建言才能给予陛下变法的信心!”
“让陛下知道,不是所有文臣都没有望天下大治之心。”
“只怕陛下现在也正等着一位文臣上这样的奏疏,而文臣里,最适合进此言的,无疑是御史言官。”
贾琏说到这里就起身对徐光启拱手:“拜托徐御史了!”
“变法不是请客吃饭?”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徐光启喃喃念着,突然把茶几重重一拍,起身道:“好,好一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敝人就为天下为贵府做这一次口舌,参他潘元意,谏君上循剥皮实草之祖制!”
突然觉得非如此不足以表明自己希望朝廷变法革新之决心的徐光启,立刻问道:“证据呢。”
贾琏便让人把证据交给了徐光启。
当日,午朝。
徐光启就从朝班站出来道:“陛下,臣北直隶巡按御史兼屯田御史徐光启有本启奏!”
“讲!”
“是!臣弹劾河南道御史潘元意索兖州知府三万两白银之贿、户科都给事中张宣受贿陕西左参政银五万两,江西道御史李世杰受贿柳州知府银两万两,刑科右给事中来宗进受贿贵州按察使银一万两。贪污数额可谓巨大!且身为风宪科官,也如此不清廉,亦佐证如今吏治之败坏,臣请陛下循本朝祖制,对贪污五十两以上者,剥皮实草!以肃清吏治,而避免社稷被这些硕鼠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