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文臣可恶,竟都以祖制压朕,连他老方也是如此!”
“元辅只知调和阴阳,墨守成规,自然不愿陛下与许多儒臣决裂,而落下不德不仁之名。”
北静王劝道。
“难道就这么受这帮御史的气?”
“他们明着要置贾卿于死地,实际上是要阻止朕变法革新!若不能直接让他们知道利害,只怕还是会不停地阻扰朝廷大政!”
“你知不知道!”
承宣帝吼道。
“臣明白!”
北静王回了一句。
接着,承宣帝就看向贾琏,问:“你买下那么多贫瘠山地做什么?”
“回陛下,臣这样做是打算推广一种特高产且耐寒耐旱的新粮食作物,这种作物叫土豆,乃是番外传进来的,臣已经在自家庄地里试种过,目前效果很好,正准备推广,以期将来能缓解粮食不足的问题。”
“以臣愚见,我大康如今虽说最缺的是钱,但根本上还是缺粮,人多地少,提高粮食产量是有必要可行的事。”
“臣因听闻这土豆适宜在多沙山地耕种,且高产,很顶饿,还可做菜,也就打算拿这些无用山地试试,或可以补我大康粮食之不足,也可以将无用之地利用起来,毕竟我大康多地少田,若真可以利用起来,会造福不少百姓,同时也能借着试种土豆的机会,接济一下京畿庶民,使其顺利度过春荒,而不至于成为流民,乃至流寇。”
贾琏回禀到这里后,就笑道:“不曾想,让朝中御史误会了。”
听贾琏一提到御史,承宣帝再次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也是一片为国为民的忠心仁德,却反被视为天生就祸国殃民的奸贼,反而他们这些自诩正人君子者,借着可以风闻言事,肆意污蔑,却一点正事不做!他们怎么就没想过去寻找高产作物,以补粮食不足的问题?!是不及你聪明,朕看是他们心里就没装着社稷!”
“陛下息怒!”
北静王道。
“这怒,朕息不了!”
接着,承宣帝又问贾琏:“你这土豆果然高产?”
“基本可以确定,但还未出结果,要一月以后。”
贾琏回道。
“若真高产,记得告知于朕,朕令地方各布政司推广。”
承宣帝回道。
“是!”
承宣帝又道:“今日这事,你受委屈了,朕虽贵为天子,却未能为你讨回公道,以致于辜负了你一片为国为民之心。”
“陛下言重!臣亦不愿看见陛下为臣与朝臣决裂,如此,臣的罪更重了!”
贾琏道。
“你没罪!一切罪在他们!朕看重你贾琏,也不是因为你是外戚是勋臣之后!”
承宣帝直截了当地驳斥后,又说:“你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家人只怕一直担着心。”
“是!”
贾琏便回了贾府。
贾府众人早已因贾政和贾蓉提起回来告知了御史弹劾没有成功的消息,而放下了心。
如今贾琏回来后,自然也没见到贾府众人在粉油大影壁处满怀担忧的等着。
只贾蓉在贾琏回来后,就急忙迎上来道:“二叔。”
贾琏这时候已沉着脸,问:“证据找到了吗?”
“都找到了!人证、物证都有,这潘元意的仆人说,他受贿的银都会藏在卧室大床下面的地窖里……”
贾蓉跟着贾琏往院里走一边说道。
“很好。”
“果然天下就没几个不贪污的官。”
“尤其是御史言官,他们掌握实权,就算不主动索贿,不怎么贪的,三年也能攒二十万两!”
……
徐光启这里也因为得知贾府购买大量山地种土豆,而素来对农政就颇感兴趣的他,也就在第二天一大早特来下帖拜会贾琏。
“还请徐御史稍待,我们二爷因昨日回来的晚,今日还未起。”
兴儿在持帖去了贾琏院后,就回到外面书房,对徐光启道歉说道。
徐光启道:“无妨!状元公是心怀社稷黎民之人,敝人多等一会儿没什么。”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贾琏才出现。
徐光启一见贾琏就先作揖道:“打扰状元公歇息了。”
“徐御史客气。”
贾琏回礼后就问:“不知徐御史今日来是为何事?”
徐光启道:“是为土豆一事。御史们风闻言事,且素来对外戚勋贵多有成见,以致于冤屈了状元公,敝人也很是不忿,但还是请状元公不要挂怀,徒伤了自己的身子。只是不知,状元公为何要大规模的种植这土豆,难道它是有何作用吗?”
“多谢徐御史劝慰。”
贾琏说着又道:“但这土豆,倒请徐御史不必再问,敝人已决定还地于民,不再种它,以免继续做这些事,徒惹闲言,身为外戚勋臣,本该寄情于山水、沉醉于空谈,岂能沾惹庶政,惹人怀疑,得不偿失。”
贾琏说着就故作万念俱灰之态地叹了一口气。
“状元公何必如此!”
徐光启站起来说了一句,见贾琏无奈苦笑,也不忍再批评,只道:“也怪这些人实在是可恶!真正或害百姓的豪强劣绅不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