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陈妄定然会受此事影响,或许朝中会因为此事,掀起废太子的风波。
若这个风波尚未平息时,融春欢发作,又有女子死在陈妄手里,到时候陈妄就会落个噬杀的罪名,那他这个太子被废,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想到这里时,李望舒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李望舒偷偷瞄了陈妄一眼。
陈妄气的面色铁青,下颌骨绷紧,漆黑如墨的眼里,俱是杀气。
李望舒识趣垂下目光。
老虎发怒的时候,还是不要往上凑了。
陈妄胸膛起伏,厉声道:“让凌霄来见孤。”
“现在?”康平一愣。
陈妄一眼扫过去,康平立刻改口:“奴才这便命人去请凌统领。”
“等等!”
陈妄又叫住康平,指了指李望舒,烦躁道:“把她也给孤弄走!”
嗳,因祸得福了呀!
内侍替李望舒松绑了,李望舒也不敢再多停留,立刻低眉顺眼出去了。
此时已过了子时,各处宫门早就关了,李望舒又被带回了之前的偏殿。
内侍道:“公主今夜先在这里歇息,待明日宫门开了,奴才再送公主回去。”
眼下只能这样了。
这偏殿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显然不是寝殿,不过好在这里有榻,也有毯子,再加上地龙烧的火热,睡一宿完全不成问题。
李望舒让内侍给她打了水来,洗漱过后,便掀开毯子,躺到了榻上。
先前被折腾了大半晚上,李望舒早就困了,躺到榻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厢李望舒在好眠时,凌霄去见了陈妄。
李望舒不关心,陈妄知道这件事后,会怎么对付,六皇子和七皇子他们。
反正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
而且如果他们斗起来的话,六皇子应该也没时间,再来恶心她了吧。
李望舒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了。李望舒出去时,昨日那个内侍已在殿门口候着了。
“奴才送公主回去?”
李望舒想了想,道:“你把我送出东宫就好。”
现在是白天,若让别人瞧见,东宫的人送她,恐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内侍领着李望舒往外走。
刚过垂花门,便见不远处的长廊尽头,有两个人朝这边行来。
一人铠甲凛凛,是东宫统领凌霄。
另外一人是个白衣温润的公子。
白衣公子腰上垂着一块勾玉,勾玉下方缀着淡蓝色的穗子。白衣公子走动间,淡蓝色的穗子,似波浪一般,在他衣袍上轻轻晃动。
君子如玉,端方雅正。
李望舒突然停下不走了。
偏殿和正殿,不在一个方向。
李望舒本以为,那白衣公子,会与凌霄直接转去正殿方向。
却不想,那白衣公子本已上了台阶,却似是心有所感,猛地扭头,朝这边看过来。
李望舒一时不妨,与那人目光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时,白衣公子微怔了下,旋即眼里浮现出笑意来。
他偏头同凌霄说了句什么,又转身,朝李望舒这边过来。
李望舒没想到他会过来,忙慌乱抚着袖口的褶皱。
可那褶皱是她夜里睡觉时压出来的,一时半刻,压根就抚不平。
李望舒正低头和褶皱做斗争时,头顶传来,温润柔和的男声。
“数年不见,望舒公主一切可安好?”
三年一月十二天。
李望舒在心里默答了一遍,抬起头时,轻声道:“望舒一切都好,裴世子呢?”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上次,李望舒在学堂里,为救姜容容时,拉出来的挡箭牌,裴家世子裴清琅。
三年前,裴清琅母亲病故,裴清琅回老家丁忧三载,近日刚回京。
“我也一切都好。公主是来为殿下解融春欢的?”
裴清琅虽然刚回京不久,但他从前是陈妄的伴读,很得陈妄看重,此事他亦是知道的。
李望舒正要答话时,那厢凌霄在催。
“清琅,你快些,殿下在等着你呢!”
“裴世子快去吧。”李望舒主动开口。
裴清琅歉然道:“那我先去见殿下了。”
李望舒点点头。
但裴清琅并未先走,而是冲李望舒拱手:“公主先请。”
李望舒跟着内侍,往相反的方向。
快要出园子的时候,李望舒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裴清琅的月白身影,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出了东宫后,李望舒自己回了月嫦宫。
福满和抱玉一宿没睡,都在等着李望舒。
“公主。”一见到李望舒,两人齐齐过来。
福满飞快道:“公主,福满看您没回来,就自作主张,去替太傅向您告假了。”
“嗯,做得好,回头来领赏,但现在我想沐浴。”
听李望舒一回来就说要沐浴,抱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福满没瞧见,他道:“好嘞,我这就烧水去。”
说完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