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被绑住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第一反应,是自己暴露了。
可是不对!若她暴露了,按照陈妄的脾气,只会提剑一剑将她杀了,怎么可能会这么麻烦。
李望舒看向陈妄,装出一副怯懦的模样来。
“殿下为何要绑我?”
“因为孤看你不顺眼。”
李望舒:“?!”
陈妄看着李望舒,面露讥讽。
“你这么没用,有什么资格睡觉?!”
李望舒不服气。
“我怎么就没用了?”
陈妄唇角勾起,扯出一个凉薄的笑来:“身为一个李国人,连你们自己国家的毒都解不了,你觉得你有用?”
哼!今晚他睡不好,李望舒想回去好好睡觉,她做梦!!!
李望舒一口血梗在喉间。
她十分想反驳,不是她没用,而是她不想给他解!
可鉴于两人身份悬殊,只得忍了。
康平本以为,将李望舒绑了之后,陈妄会让他们将人押下去,却不想,陈妄竟然同李望舒说起话来了。
康平见状,挥手让两个内侍下去,自己默然站在李望舒身后的阴影里。
“是是是,都是望舒没用,殿下,你消消气。”
知道陈妄今晚,大概是不会放自己了,李望舒求饶的话,也说得十分不走心。
陈妄冷哼一声。
他其实很困了,可先是被融春欢折磨了一番,后来又泡了冰水。陈妄现在浑身冷热交替,正难受得紧,压根就睡不着。
刚才李望舒想要回去睡觉的欢喜,刺激到了陈妄,所以他才会将李望舒留下。
可留下之后,要做些什么呢?!
李望舒被绑的难受。
她软着声音,央求道:“殿下,这绳子勒的我难受,你能不能把我松开?”
“不能。”陈妄断然拒绝了李望舒。
“哦,好吧。”
李望舒垂眸,脸上全是失落,一副弱小无助的可怜样。但在心里,却早已把陈妄骂了个狗血淋头。
早知道他这么狗,先前熬药的时候,她就应该多放些黄连才是!
骂过之后,李望舒的困意又来了,她脑袋一下接着一下往下点头。
陈妄阴飕飕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要是敢当着孤的面睡着了,孤就让人把你扔进冰水池里去。”
“我没睡,我没睡。”
李望舒立刻坐直身子。
但话音刚落,又不受控,打了个哈欠。
陈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李望舒强忍着气愤,眼神困倦问:“殿下,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呀?”
“孤都没睡,你一个质女,有什么资格睡?”
李望舒一脸不可置信看着陈妄。
融春欢在发作时,只会影响人的下半身。
但现在陈妄这个样子,李望舒都要开始怀疑,它对脑袋也有影响了。
陈妄觉得,坐着干瞪眼也不是个事儿。
但他今晚是睡不着了,李望舒想回去睡觉,也是不可能的,想了想,陈妄抛了个话题。
“融春欢是你们李国的东西,孤听说,你父亲当年,就是因融春欢而死,来,你给孤讲讲。”
陈妄拢着手炉,坐在熏笼旁,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李望舒困顿的眼底,顿时滑过一抹哀色。
父君的死,一直是李望舒心里的痛。
李国与其他国家不同,李国是女为尊男为卑,李望舒的父君,是李国国主的侍君。
十一年前,有人揭发指认,说李望舒的父君,为得专宠,偷偷给李望舒的母皇下融春欢。
融春欢又名钟情散,中了此药后,除了每逢旬日会发作外,中药时与之欢好的人,会比旁人,更吸引中药之人。
李望舒不相信,父君会做这样的事。
可人证物证俱在,李望舒没有见到她父亲最后一面,她父君就被赐死了。经过此事后,李望舒的母皇,直接下令,将融春欢列为禁药,严令禁止在市面上流通。
“愣着做什么?孤问你话呢?”
李望舒回过神来,就见陈妄一脸不耐烦看着她。
父君是李望舒的软肋。
李望舒抬眸,眸光乌黑水润,里面有浅冰漂浮。
“殿下当真想知道?”
“废话,孤若不想知道,孤问你做什么?”
李望舒看着陈妄,一字一句答。
“融春欢在我们李国,是男子向妻主求欢的东西。”
“啪——”
陈妄气的摔了手中的茶盏。
李望舒佯装惊吓,猛地低下头,眼底滑过一抹快意。
骄傲如陈妄,听到这么龌龊的东西,被用在他身上,怎么着都得被气的跳脚。
之前,李望舒一直以为,幕后设局之人,只是单纯的想利用陈妄,杀了她这个质女公主,将陈妄拉下太子之位。
现在看来,他们想的比这狠多了。
如果那天,她没有先醒来逃走,那么等待她的命运,便是被陈妄杀了。
幕后之人,再推波助澜,将此事在花宴上闹大。
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