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急了,推开屋门就想要出去,可一个挎着篮子的妇人挡在了门前。
“范大婶?”
白糖微微皱眉,眼前的大婶是昨晚那两个小男孩的母亲。若她此时来兴师问罪,白糖可没功夫跟她扯皮。
“百大夫,要出门啊?”说着,范大婶便自顾自地挤进了屋子。
“范大婶,有什么事儿么?”白糖不耐烦地道。
“百大夫,我是来替我家那两个小崽子道歉的!”范大婶满脸堆笑着道。
白糖愣了愣,放松了一些:“倒是不必。他们也得到教训了。”
“可不是么!”范大婶嫌恶地道,“俩人臭得不行!我和孩儿他爸给他们洗了一晚上,那味道还没散呢。”
白糖挑了挑眉,没有搭话。
“不过他们这叫自作自受!”范大婶满脸堆笑道,“这是孩儿他爸在山里摘的仙人果,还请百大夫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孩子们一般计较。”
说着,范大婶把篮子放在了方桌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范大婶这般,白糖也不好再拉着脸了。
“多谢。只要他们俩不再来捣乱便好。”白糖道。
“自然,自然。”范大婶笑着道,“我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们!只是,百大夫所制的那灵药丸,可否再给我们一颗?”
白糖内心好笑,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其实那丸子制作简单,用一颗换这么多神仙果,倒也不亏。
这么想着,白糖便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了范大婶。
“百大夫,真太谢谢你了!”范大婶千恩万谢地收起了药丸,继续道:“你这灵丸太有用了。我家那个修为停在筑基期许久没有精进。近来丹田处总是隐隐作痛,上次服了一颗灵丸,可就舒服了好一阵儿呢。”
“我这药丸也是治标不治本。你们还是要找到有灵气的地方,早早修炼才可一劳永逸。”白糖负责任地嘱咐道。
“自然,自然。”范大婶连连点头,“我家那个说,服了这灵丸,只要到了稍有灵气的地方,修炼起来都比平常容易些。”
“那便好。”白糖点了点头。
范大婶东张西望了一番,道:“那人不在么?”
白糖没有搭话。
范大婶并未看出白糖不悦,继续道:“百大夫,你年纪轻,有些事情不知道轻重。听婶子一句劝。那个邪种啊,离得越远越好!”
听到这样的称呼,白糖皱了皱眉。
范大婶撇着嘴继续道:“百大夫,你若是怕没有地方住,就先住到我家来。我把我家那俩小子住的屋子腾出来。虽说小一点儿,但总比和那邪种住一屋檐下,强百倍啊!”
白糖眉头越皱越深,张嘴想要反驳……
可还没等她出声,就听见“吱扭”一声,屋门被推了开来。
幽暗的室内忽地照进一道光亮,无数灰尘在那光中乱舞,像是受了惊的飞鸟。
门口拉进一道身影,因为逆光看不清来人容貌。但那身影两侧极宽,像是座小山般压了进来。
范大婶立时闭了嘴。
“我回来了。”是司尧的声音。
这声音虽和平日里一样柔和悦耳,却又透出几分冷意。
不知怎么地,白糖有个感觉,这声音的主人正处于极怒之中。
白糖急忙上前,却迎上一张温柔的笑脸。
那笑脸如同未融化的白雪,干净又透彻,却也带着一丝彻骨的寒意。
刚刚还不停聒噪的范大婶,此时缩了缩脖子,灰溜溜地溜出了屋门。
司尧微笑着一眨不眨地看着白糖,仿佛范大婶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你去哪儿了?”白糖莫名地有些紧张。
司尧仍旧看着白糖,良久,他抬起了两支胳膊。
白糖这才看清,司尧的双手满满当当地拎着好多东西。
“去买这些了。”司尧微笑着,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白糖松了口气。
司尧上前几步,把手里的东西全都放在了桌子上。
“这么多东西,都是你提回来的?”白糖问道,“你身体可吃得消么?”
“其实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司尧回道,“只是身子还有点儿虚。现在出去走走,倒是舒服一些。”
说着,司尧把一包软篷篷的东西放到了白糖面前。
白糖这才看见,这体积最大的袋子,里面装的就是自己看上的那张仙蚕丝被!
“这个是从哪儿来的!”白糖惊喜地道。
“当然是买的。”司尧失笑,“今晚,你便不用躺那硬炕了。”
“呃?”白糖嘴硬道,“其实没什么的。”
只见司尧又从布袋中拿出一个木盒:“这些都是上好的香粉。虽然不是仙物,但是也能遮一遮不好闻的味道。”
白糖眨了眨眼睛,回想起刚住进来时,院子里被扔了臭魔芋蛋的情景……
当时,司尧还处在很虚弱的状态。白糖为了不让他难过,硬是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把那些臭魔芋打扫干净。其实背地里,她都不知道呕了多少回了!
司尧放下盒子,又掀开了一个竹篮上的布盖,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颗紫色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