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我敢不敢?”翟一瑾大口大口呼吸,倒在邬忱怀里,心里难得这么痛快:“这一次,我……是我赢了。”
“翟一瑾,你真他妈是个疯子。”
翟一瑾盯着空洞洞的地下室,她早就疯了。从被关在这里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个疯子。
怎么?邬忱才发现吗!
翟一瑾想笑,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伤口也不疼。
都说人在临死前是感觉不到疼,原来是这种感觉。她好像看到了母亲,她只看到一个人,在笑着看她。
邬忱慌乱地给萧树打电话,好几次手机都拿不起来。
血液黏糊糊的,擦不干净。
那血也流的凶狠,根本止不住。
邬忱抱着怀里的人,翟一瑾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她轻飘飘的,软绵绵的。
“翟一瑾,翟一瑾……你他妈真优秀。是我输了,你他妈……你他妈……给我起来!起来……我不和你吵,你起来。”
“翟一瑾!你他妈要是敢死,我就砸你家祖坟。我不安生,你们谁都别想安生。”
“清明节也没人给你烧纸钱,你们全家都在地下饿死。做鬼也是最没钱,最穷的鬼。”
邬忱说的语无伦次,只知道握紧翟一瑾的手腕。
血流的越来越凶,衣衫都湿透了。
等萧树赶来,翟一瑾已经流了一大片血,瞳孔也逐渐放大。
“萧医生,她还活着对不对?你说话,她不会有事。”ωωw.cascoo.net
“邬总,你先冷静。”
萧树先挂上血袋,给翟一瑾戴上呼吸机。上次翟一瑾捐献干细胞已经验血过,当时做手术的人就是萧树,他还记得翟一瑾的血型。
白色的衬衫,有他自己的血,也有翟一瑾的血。
两边的血融合在一起,邬忱此时像从血水里走出来的行尸走肉,跟在翟一瑾后面,浑浑噩噩上了救护车。
呼吸机插上,管子插上,他只能坐在一旁远远地看着。
他眼前,都是翟一瑾义无反顾地划向自己。
没有犹豫,不留情面。
还有最后一刻,翟一瑾在他怀里说的那句话。
——这一次,是我赢了。
。手术进行好几个小时,邬忱就在外面站着。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没有恨翟一瑾该怎么办,是对着翟一瑾复杂的感情他才支撑到现在。
凭什么?翟一瑾凭什么要死?把他毁成这样,就想走了吗?
绝对不可能,他不会放过翟一瑾。就算死也要往死里作,让翟一瑾死都不安生。他毁了,谁都别想好过。
萧树摘下口罩从手术室里出来,面脸疲惫。
“人怎么样了?”邬忱冷着脸问。
“手腕肌腱损伤,生活没障碍,但是就算好了以后也不能拎重物。”萧树回答:“失血过多,二十四小时内醒来问题不大。”
邬忱面上没表情,心里缺失的那一块总算填满。
他晃了晃身子,眼前模糊,黑了一下。
“邬总,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是喜欢翟小姐,您应该好好对她。”萧树摘下口罩:“作为外人,我说多了,抱歉。”
“我不喜欢她,你缺失管的太多。”
“我还要查房,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护士。”
“多谢。”
随后翟一瑾被推出来,手臂上挂着吊瓶,戴着呼吸机。
翟一瑾最怕疼,曾经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她都哭着喊着撒娇。
那时他真无奈,也不耐烦。
怎么会有人这么怕疼,破个口子而已。打耳洞的时候也咬住他的肩膀,回去委屈了好几天。
这么怕疼的人,是怎样放下心里的恐惧,那样对自己?
邬忱站在翟一瑾床前,伤口被包扎的很好。
当时翟一瑾在想什么?半个手腕都割下来,她真的狠。翟一瑾比他恨,从开始就是。
“是你赢了,如你所愿。”邬忱喃喃自语。
“翟一瑾,我永远都玩不过你。”
光是“狠”,谁能赢得过翟一瑾?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睡了一天一夜,邬忱着急找来萧树好几次。暴躁地刚要再叫一次医生,翟一瑾缓缓睁开眼睛。
但只睁开一次,又睡了。
她太困,连一个字都没说出口。cascoo.net
等翟一瑾恢复点体力,再次醒来环顾四周。周围白茫茫的一片,还有消毒水的味道。
。没受伤的手腕扣上镣铐,锁链哗啦啦响。
邬忱开口:“你挺狠。”
翟一瑾机械地侧头,邬忱坐在一旁,正死死盯着她。
不知邬忱这个姿势保持多久,她听得出来邬忱的声音沙哑,像是好几天都没休息似的,透出疲惫。
她应该睡了很久,身上跟生锈一样,根本动不了。
“你也狠,还能把我救回来。”翟一瑾气势也不弱,依旧强硬的很。
邬忱身子前倾,他轻轻摸着翟一瑾的喉咙,那块皮肤细腻,摸起来很舒服。邬忱的声音难得温柔:“这么死就太便宜你,我还没玩够呢。”
“所以别惹我,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