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谭源源就后悔了。
她只是一个被先皇封的口头郡主而已,怎么会用这种语气和当今皇帝说话呢?
赫连承没注意谭源源的语气态度,缓缓轻声地说:“这是朕给母后的一些衣裳,因为尺寸有些不合适,所以就一直留在这里了。叔母你们试试看,要是合身就换上,不合适的话,朕现在就命人去尚衣局取来。”
房氏让他不用这么麻烦,带着谭源源就进去换衣裳了。
殊不知,她们一进去,里面的龙床上就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娇气声。
她们二人立马看过去,之间床幔里,勾勒出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来,依稀可见。
慕云怀一醒来,就感觉到身边有陌生人的存在,立刻警觉起来。
“谁在外面?”
她昨晚是和衣而眠,见自己身上的衣裳没有丝毫被破坏的地方,于是松了口气,伸手挥开床幔看过去。
六目相对,两个诧异,一个清冷孤傲。
“慕云怀?”
谭源源忍不住叫了出来。
被人当着自己的面叫自己的名讳,慕云怀明显不悦,她挑了挑眉头。
“怀儿?”
房宣婧也在之后叫出声来。
慕云怀坐起来,光着小脚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来。
她的视线落在房宣婧身上,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突然吸了吸鼻子,随即又恢复刚才的清冷孤傲的态度。
“你们是谁?”
她绕过屏风走出去,发现赫连承就在外面坐着等,她眯起双眼。
看她光着两只小脚出来,赫连承瞬间变得心疼起来,连忙叫宫女去取来新靴子给她穿上。
“姐姐,这地上寒凉,不能光着脚在上面走,容易生病。”
他心疼她,等她走过来的时候,连忙扶她坐下来,也不顾在场的太监宫女的目光,直接就把她的双脚拿到自己的怀中取暖。
慕云怀冷着脸,把脚从他的怀中抽出来。
冷不冷,其实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生不生病,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上朝?”
她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送到嘴边吹了吹,在喝下去之前,她问了这么一句。
这个时候,他确实不应该在后宫,而是在朝堂之上,听着那些大臣的废话和争辩。
他温柔笑起来,叫旁边的宫女退下去,又叫拿来新靴子的宫女把靴子交给自己。
那宫女惶恐,最
后鞋子是被赫连承夺过去的。
赫连承从榻上下来,蹲下身来亲自给她穿鞋。
她的脚很娇小,他一把就握住了,而且还有些凉凉的,应该是刚才光着脚丫子走路,凉到了。
把她的小脚拿在手里,除了凉意,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小脚的存在,因为她的脚很柔软,也很嫩滑。
他居然有点舍不得给她穿上鞋子了,可是又不想她着凉,小心翼翼地给她穿好。
“昨晚大雨,路不太好,就给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歇歇,让他们恢复一下元气,好来继续和我说话。”
慕云怀的眉宇间因为他的话变得柔和下来。
把她双脚轻轻放到地上,他重新坐上来,旁边的太监端着水盆上来让他净手,他拒绝了。
房宣婧和谭源源这时也换好干爽的衣物走出来了。
二人一走出来,就看到慕云怀和赫连承相处很是融洽的一幕,房氏顿时就冷脸了。
“这有些人呐!明明有自己的丈夫,却还要来勾搭别的男人,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在房氏眼里,这个慕云怀就是之前的那个慕云怀。
一个有夫之妇,居然来勾搭别的男人,还是一个九五至尊,
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
慕云怀没理会房宣婧,放下手中的茶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显得有些慵懒孤傲。
“陛下,您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皇兄的王妃,怎么还和她搅和到一块了?这不是在给皇室蒙羞吗?”
这要是换之前,她对慕云怀其实还是挺好的,但是自从勤亲王因为赫连隽和慕云怀的关系,对谭源源的生死置之不理之后,她就已经厌恶慕云怀了。
不管对方是不是还健在,她都觉得他不应该为了慕云怀而来指责谭源源。
当初赫连音的事情,她没有指责勤亲王,现在勤亲王也没有资格来指责她的女儿。就算是干女儿,那又怎么样呢!
赫连承当即就冷下脸来了,他没想到房氏这个一直都是优雅端庄的王妃,居然会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
“叔母!朕敬您是长辈,所以还尊称您一声叔母……”
“这里是皇宫,不是叔母的卖菜场,叔母要是实在想要说这些难听的话,烦请您去卖菜场逮一个说一句,没必要在这里对朕指手画脚!”
赫连承很显然是动怒了,他已经在隐忍自己的怒气了。
谭源源有些害怕,不禁攥紧了房宣婧的衣袖,紧张兮兮地看着赫连承。
房氏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实在是太鲁莽了,但也没想着要给她刚才的言语道歉。
慕云怀不把房氏的话听进去,但是不代表她就会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