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的请求,无异于一颗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头,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白父跟白母也都看向苏简,夫妻俩心里何尝又不想?
只是他俩知道,苏老爷子隐世不出多年,该是多大的人情,才能让老神医出山?
但两人忍不住期盼的看向苏简。
被一家三口盯着,老爷子也在听说“苏老爷子”这几个字的时候,朝苏简看过来。
他老了,他还能再见一眼苏老吗?
一道道目光,都带着希望的光芒。
苏简只觉得沉重,爷爷的脾气秉性,她最清楚。
因为她不听劝告,硬要嫁到封家,爷爷气到不行。
这回救治白老爷子,也是为了给封子奕铺路,爷爷更不可能答应。
苏简左右为难。
“不好意思,这个我可能做不到。”
听见答案,几人落寞不已。
老爷子更是叹气,“看来我这辈子,是没希望见苏老爷子一面了。”
老爷子语气沧桑,苏简很不好意思。
她缩缩脑袋,恨不得团成一只球。
白晚晚不信邪,“简简,我爷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世间,想必只有你爷爷有把握治好他。”
她不想强人所难,可为了爷爷,她就执着一回。
苏简抿嘴,“真的不行,我爷爷好多年没出山了,我面子没这么大。”
白晚晚失望。
白母见状,把女儿拽到身后,苏老爷子不出山,不是还有他的孙女吗?
只要苏简愿意问,苏老爷子不可能连指点都不愿意。
所以现在,他们千万不能得罪苏简。
女儿性子直,白母怕她坏事。
白父问道:“苏小姐,您刚才给我父亲把过脉,依您看,我父亲的身体还——”
白父问到苏简专业,她认真道:“白先生,白爷爷这几年身子保养得不错,体内的弹片虽有位移,但目前看影响不大,只是有些时候,老爷子会受些苦。”
听到前半段,白父略微放心。
可越往后,白父的脸越凝重,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没少吃苦。
老了还要忍疼,他为人子女,怎么看得下去。
“苏小姐,没有办法解决疼痛吗?”
苏简的眉又皱起来。
中医博大精深,可弹片藏在血肉里,除了做手术,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于是,她照实说了。
白父忧心忡忡,他看一眼老爷子,年事已高,头发几乎全白,出行大多还要依靠轮椅。
这样的身体,能在手术台上撑多久?
之前国内最权威的医生说,手术台成功几率仅为百分之二十。
多可怕的数字!
瞧出白父心中担忧,苏简道:“白先生,手术成功率是个大问题,毕竟白爷爷不年轻了。”
白父脸上蒙上一层黑雾。
“但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白家人哥哥如丧考妣,看不得人难受,苏简咬牙说。
“什么办法?”
绝处逢生,众人的心吊在过山车的最谷底,忽然又跃至最高点。
怎一个“刺激”了得。
“我可以给白爷爷施针,让肌肉带动弹片,远离心脏。”
苏简的方案耸人听闻,白家几位瞪大眼。
苏简想了想又说:“心口的肌肉比我们想象得有力,一旦成功,白爷爷手术成功的几率将大。大提升。”
苏简的提案诱人如熟透的果子。
老爷子第一个拍板:“就这么定了,简简,你大胆给我用针,疼我也不怕。”
老爷子大手一挥,白家人齐齐皱眉。
“爸,您先别急着做决定。”白母无奈道。
白晚晚也说:“爷爷,我知道您相信简简,可心脏不是其他器官,咱们得小心再小心。”
他们是想治好老爷子,可不想苏简拿老爷子当试
验品。
谁知老爷子眼睛一瞪,倒有几分当年跟敌人血刃时的英勇。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相信简简!”
老爷子捧场,苏简心里熨帖。
就冲这份信任,她也得治好老爷子。
“你们放心,施针之前,我会跟爷爷讨论,方案也会拿给你们看。”
白父跟白母动摇了,苏简的提议,好像还不赖?
他们可以把苏简的方案拿给那几位中医大拿看,没问题了,再让苏简用针。
白父道:“苏小姐,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不嫌我年纪小就好。”
“谁敢不信你,我去找他!”
虽然第一次见,可不知怎的,白老爷子对苏简有一种天生的好感。
被跟自己爷爷一般大的老人护着,苏简心里暖融融。
但作为医生,苏简下医嘱时“六亲不认”。
“少食荤腥,不许饮酒,不许碰甜食。”
还让白晚晚几人严格看管。
白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他看苏简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苏简权当没看见,语重心长:“白爷爷,医生让你多运动,就为了降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