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差点儿翻白眼,她就知道,老爷子不可能如实相告。
她多希望,苏简能挺过老爷子的糖衣炮弹,往深了问。
苏简没让她失望,“真的吗?”
白晚晚觉得,跟老爷子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她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虽然逼问爷爷的是苏简,并非她。
“还有糕点。”
“还有吗?”
“没了。”
苏简这才略微满意,又问了几句其他的,包括身体的其他功能,这些只是例常询问,跟老爷子的心脏并不相关。
一问一答结束,老爷子看苏简的眼神不一样了,刚才是看着后辈长成的欣慰,现在变成了欣赏。
态度变得够快的。
以为苏简检查完毕,心脏提到嗓子眼,浑身难受地白父问:“封夫人,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白父跟白母的表情如出一辙,只有白晚晚淡定些。
苏简不好说,她咬了下嘴唇,道:“现在我还不能确定,我需要给白爷爷把脉。”
白父白母齐齐皱眉。
刚才看苏简的问话跟摸心脏的手法极为专业,他们一时相信她是苏成关的孙女。
可现在——
白晚晚看向父母,让他们先别轻举妄动,至少别在爷爷面前。
白父白母收敛身上不愉的气息。
只见,白晚晚的手轻轻扣在老爷子的太渊穴,即桡动脉的腕后部分。
中医之术,
博大精深,切寸口脉,可帮助医者了解病患全身脏腑经络气血盛衰。
可忽然,苏简微阖的眼睁开,“白爷爷,稍向后坐,手前臂与心脏尽量持平。”
苏简摆正架势,老爷子便依言稍往后躺,手掌向上,前臂平放。
看到突出的那一节桡骨,苏简的手又探下去。
医术高深的医者,几个呼吸便可探查病人顽疾。
不出一分钟,苏简放下手。
方才,她给白老爷子摸脉的时候,她发现,老爷子脉搏缓慢,时有停跳,且规律无常,这是心脏有损的表现。
苏简没表现出来。
收手的同时,苏简又开始问:“白爷爷,最近心口的位置可有疼痛?频率几何?”
老爷子照实说了,苏简微微点头,跟她把脉的结果差不多。
她垂眸深思,过了一会儿,又问:“白爷爷,近来可感觉心口疼痛异常?”
经苏简一提醒,老爷子恍然想起,之前他心口疼,不分场合,他也习惯了。
可最近,每次身处嘈杂的、声响异常的场所,心口就跟被针扎似的,抽痛。
而且痛感强烈,比以往都要厉害。
老爷子在无人的时候,甚至自己偷偷想,他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听到老爷子的答案,苏简心里愈发确信自己的诊断。
但保险起见,她又问一句:“白爷爷,近来可有晨练?”
这个
问题,白晚晚帮他答了。
“简简,之前我带爷爷去看老中医,大夫说我爷爷血液粘稠度异常,多活动锻炼,可以缓解心脏衰竭。”
苏简点头,“活动频率呢?”
白晚晚仔细回想,说:“医生说先用最高心率九成,慢跑四分钟,然后再以最高心率七成,慢跑三分钟,每天三次,一周三天。”
苏简凝神思索,道:“老中医给的药方正常,但——”
听到“但”字,几人本就卡在喉咙口的心脏差点儿跃出。
白父抓心挠肝,迫切地说:“封夫人,您就直说吧,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白父甚至怀疑,苏简是不是故意的,看着他们心脏过山车,报复他们。
苏简并未想太多,她看着老爷子,又笑了,“白爷爷,除了糖,您还偷吃什么了?”
白家一众人等:??
所有人都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戎马一生,从未像今天这样,赤裸裸的。
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他还有秘密吗?
被戳穿小秘密,老爷子脸上挂不住,比方才恐吓苏简时还凶。
可苏简不仅不怕,还凝视他,似乎只要他不讲真话,她就一直盯。
老爷子投降,举白旗说:“我算怕了你这个丫头了,我说实话,我是偷吃了酒,可我很少吃肉,就偶尔吃点儿,他们能给我作证!”
喝酒?
看老爷子的模样
,次数还不少?
那一瞬间,白母白父还有白晚晚,都恨不得当即晕过去。
老小孩儿,老小孩儿,他们一直以为,自己父亲能逃过这一诅咒!没想到老爷子变本加厉,不过,家里的酒都藏起来了,老爷子怎么找到的?
见儿子儿媳瞪他,老爷子难得心虚,他嘟囔:“你们当我半辈子侦察兵白干的!”
白父白母哭笑不得。
“苏小姐,您真的很厉害。”
白父立马变了称呼,看苏简的眼神隐约带着敬佩。
苏简一出手,就破获一桩大案,之前酒窖里酒少了,白母还以为丈夫偷喝,现在看来,偷喝的不止一个,顺带,白母又剜一眼丈夫。
白父蔫了。
他跟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