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眼珠子有点发直,他发现雕像不是被敲开,而是前端被从一侧拉开,就像一扇门一样。
叫小林的年轻人就站在塑像旁,这时菅泽朝他示了示意,于是小林把雕像门完全打开,里边竟然是…竟然又是一尊塑像!
一模一样的雕像,只不过尺寸小了一圈被嵌在外层里,小林把手伸进去,也不知抓住了什么东西,只一用力,这雕像前端居然又被拉开了。
骆阳平浑身虚软无力,嘴巴却不禁张大,因为小林并没有停手,而是一层一层往里剥,每打开一层,里面就有尊小一圈的木花咲耶姬像,一个套一个,就如同俄罗斯娃娃一样。
一直打开到第五层,小林才终于停下,这一层的雕像尺寸已经跟真人差不多大小。
骆阳平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操作,他目光收近看向旁边站着的这几个人,吃力地问道:“想…干什么?”
川口医生提了提眼镜边,指着那尊雕像道:“盯着看。”
骆阳平却没有照办,盯了川口几秒钟,忽然嘴角用力挤出丝笑,道:“别跟我说你们的木花咲耶姬萨麻就在里面。”
“闭嘴!”用恨声说这话的只能是野边,“叫你看就看!”
骆阳平轻蔑地扫了这壮男一眼,本来因为野边美玲的事他对这男人还有一丝同情,现在却只想这野蛮人快点去死。
他的大脑明显还未全部恢复,昏昏沉沉中伴随着一轮轮的胀痛,他无法判断自己刚才昏迷了多久,此刻外头的时间是下午,还是已经黄昏?
这帮人还在等,骆阳平心里又讥笑了一下,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干嘛,可他也有点好奇,觉得不如索性先照着做一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麻烦把枕头垫高点。”
川口当然不会拒绝,亲自过来拿东西放在枕头下,脖子抬高一些后,骆阳平感到视觉舒服了些,他两眼开始瞅着那人像,当然目光是懒洋洋的。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两只手的指头上都接着线,一条连向测谎仪,另一条线伸向整架仪器最后侧的一个暗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估摸着足有十分钟了,然而什么异状都没有。
野边显然憋不住气了,道:“跟你们说这机器就是胡扯!”
菅泽这次连看都没看他,只是道:“刚才他梦里和木花咲耶姬萨麻对话你没听见?”
野边“切”了一声,表情变得不屑,道:“我昨晚梦见在赌场赢了一百万,你看见钱了么?”
菅泽只好摸了摸胡子,转问骆阳平道:“感觉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骆阳平直接回答,然后又反问:“你们干嘛不把那一层也剥开?”
菅泽脸上划过一丝不悦,同时也是无奈,道:“如果打得开,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这当然是骆阳平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用X光扫描一下,看看里头是什么嘛。”骆阳平发觉这是调侃的好机会,他现在根本不怕惹恼这些人。
菅泽握紧了拳头,但转瞬又松开,他到底不像野边那样冲动大条,“你真的感受不到哪怕一点点信息?”他只是这样问道。
“感不到”骆阳平开始故意摇头,尽管脑袋仍昏沉得很。
菅泽瞥了一眼测谎仪,灯依旧是绿的,“你们不是崇尚武力嘛,直接砸开不就行了…”骆阳平继续加码,他清楚这些人崇拜这塑像不可能动粗,但他们这样折磨他,他有机会就要报复,哪怕只是嘴上的。
菅泽目中掠过丝尖利,那是想把床上这个人掐死的眼神,他当然清楚骆阳平的用意,同时也明白现在不能去追究,所以又道:“梦里的东西你还记得多少?”
骆阳平还是摇头:“差不多都忘光了。”
这次测谎仪的灯马上转成了红色,虽然只是晃了一下,菅泽还没说话,野边已经走到床前,故意露出腰部的宽皮带,以及束在上面的枪。
“想开枪尽管开,反正我就是记不得了。”骆阳平嘴上这样说,心里当然还是有点怕,可他相信藤原米秋代说的话,现在的他对这伙人很有用,他们不会轻易杀他。
“我没说要对你开枪”野边果然道,“但我可以打个电话,让他们对三枝子做点什么。”
骆阳平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个野边绝对做得出来。
菅泽这时才跟着走过来几步也到床边,“木花咲耶姬萨麻真的没跟你细说那个人和那样东西的下落?”他尽量保持克制,不紧不慢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杀害自己父亲的人是谁?”
第二句话明显触动了骆阳平的心弦,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是不是只有那件东西,才能打开这最里边的一层雕像?”这句话他并没有问出来,因为那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我认识你的父亲,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他是个不错的人。”这无疑是怀柔话,但说话的却不是菅泽,而是川口医生。
骆阳平将目光缓缓转向他,“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川口医生凝视着骆阳平片刻,一字字道:“因为全日本只有我能延续他的生命。”
“嗡”的一声,骆阳平觉得大脑霎时一片空白,“什…什么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