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呆了两秒,突然有股把这个手机狠狠砸碎的冲动!
但冷静让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先趴下贴着地板扫视了一圈,确保包括床下在内的所有低处没有摄像头,然后起身过去把窗帘拉开条缝朝外瞄了一眼,楼下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
说实话他已经不想去推测那些人怎么得知自己有这个盒子,他们总有办法,他在意的是对方既然知道,为什么不直接上门来抢?
骆阳平从地上拿起了那个一直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木盒,用搁靠在墙上的小灯管照着仔细打量,这盒子有着浓浓的岁月感,显然也是个古董,但方方正正除了木头本身的纹理没有任何人工雕饰,根本看不出是哪里的制品。
他对木材不了解,只知道这盒子很可能是檀香木做的,但瞅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于是把它放到床上,然后回了条短信过去:拿解毒剂来交换。
随后骆阳平拿起野边给他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孤零零一个号码,他毫不犹豫拨了下去。
铃声响了三遍被接通,野边的声音传了过来:“别跟我说你已经找到安真浪速。”
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疲倦,这大个子男人显然没在睡觉。
骆阳平没有回话,因为另一个手机果然响起,他接通后把两个手机对着,就听一个声音说道:“37号,你的胆子太大了。”
不出所料,跟在小船上命令他换衣服的是同一个人,这声音听上去不自然,显然用了变音器。
野边那端没了声响,骆阳平把嘴凑近,道:“听好了,我不是什么37号,我叫骆阳平。要木盒子的话你们上来拿,价格好商量。”
那个偏向于男音的声音立刻道:“十分钟后我们到楼下取,你老实配合,否则该明白后果!”
这人说完就挂断,骆阳平对着野边的手机道:“都听见了?”
“放心,有我们在他们不能把你怎样。”野边马上回答。
“你知道他们是谁?”骆阳平道,“十分钟内你怎么来保护我?”
“待在你的屋里,我有办法。”
“别挂,告诉我,你对这个放古玉的木盒了解多少?”
“那可是个值钱货,少说有几百年了。”
“那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盒子装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骆阳平直接又问。
“真啰嗦,不知道!”没想到野边也很直接地说,“那块玉一直就放在里面,吉罗亚萨麻把东西交给你一定有原因,到时就会明白。”
这句话讲完这个机子也被挂断,骆阳平深呼吸了一口,十分钟后会发生什么呢?
可没料到一分钟不到野边又打了过来:“他们怎么知道你手上有那个盒子,你把灯熄了?”
这大块头男人果真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样粗笨,骆阳平忽然想笑,忍住道:“一路上我要么被蒙住双眼要么灯管就亮着,所以跟面具无关,那些人知道我有盒子,很可能在你们那里有内线。”
“胡扯!”野边一下怒了起来,但马上又压低声音,“先不说这个,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记住,灯管必须一直亮着。”
他说完不等骆阳平回复又掐线,一个典型的急脾气,老实讲骆阳平一直就有点不解,吉罗亚为什么会让这个人送自己回来。
他终于笑了一下,味道却有些苦,走过去相继把公寓内开着的灯全关掉,只留下那支小小的灯管。
一切看上去又冒着绿光,其实不管是这个面具还是木盒,甚至是灯管,都是极有价值的东西,市面上想买都买不到。
然而骆阳平却觉得这些东西可恶至极,它们就像是一个个枷锁,把自己死死套在这个无底的漩涡里。
他心里一边恨,耳朵却竖得笔直,十分钟差不多了,突然楼下远处就传来车子的声音,离这里还有数百米,一般人听不到。
骆阳平连着深呼吸几口,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绝对清醒,他现在对生死反而不那么在意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好奇,联想到最初许子闻告诉他的关于老家的怪事,发生的这一切绝不会只是巧合,一定有着必然的因果关系。
还有手机那端的声音,按理自己没认识组织里的几个人,对方为何要隐藏自己的真实声音,难道是个和他打过交道的家伙?这人会不会就在楼下开过来的车里?
骆阳平期待着听见枪响,如果那些人胆子够大敢半夜里在居民区枪战的话,即使是经过消音的枪声即使隔着窗玻璃也逃不过他的耳朵,也许野边本来就在这附近安排了人,原本是监视自己,现在却成了保护者。
那辆车刹住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然后是微微的脚步声,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要木盒的话悄无声息上门就行,为什么还要发短信过来?
可就在这时骆阳平的思维倏然停顿,因为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恐惧感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他仿佛听见有人从遥远的地方跟自己说话:“你到底是谁?你的体内竟会有那个人的味道…”
那是…吉罗亚的声音!
这话明明是她早就讲过的,可就像录音一样一遍遍萦绕在骆阳平大脑中,然后他就觉得头顶跟那时一样开始缓缓发热,热流逐渐往下扩散直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