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小时。
虽然身上没有了野边的大衣,他还是一点都不冷,只是大脑依旧晕晕乎乎。
“副作用来得真快呢”骆阳平喃喃着,一边爬起来摇晃着进了屋。
他在床上坐了一小会儿,忽然起身过去把窗户的帘子拉实,然后打开了床头那个台灯,把光度调到适中。
屋内一下就亮起来,骆阳平再次扫视了一遍,把柜子抽屉都拉开,里边的东西都在,过去三个月的确没人来翻箱倒柜过。
他在面具里默默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有点失落,这证明池田慧子根本没把他当回事,而藤原绫香…从头到尾也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骆阳平走进盥洗室把里面的灯也打开,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穿西装戴面具头发散乱的男人,如果是他在半夜的路上看到这么一个人,就算不会吓晕过去,估计全身汗毛也得竖起来。
自己这个样子,到了天亮该怎么办,总得出外买东西吃吧?他转身出去到冰箱那里拉开门,一下觉得有点不对。
冰箱里仍有少许食物,有些袋装密封的东西几个月都不会过期,但骆阳平清楚记得上次离家时还有少量的熟食在里边,现在都没了,冰箱的味道也算清新。
事实上两个多小时前他刚进屋时就有异样的感觉,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他关上冰箱门回到卧室,用手抹着衣柜边缘,然后又走过去查看床单,果然,几个月没人住的屋子,却没有很厚的灰!
即使在以干净著称的日本,这也是不可能的!
骆阳平捻了捻手指,这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灰证明几天前还有人来过,或者更确切地说,过去三个多月一直有人隔段时间就来打扫。
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虽然什么都不能确定,但池田慧子那个连亲哥哥都要害的冷血女人是肯定不会做这种事的,那么…
现在离天明还有几个小时,骆阳平慢慢坐到床上,拿出那个黑色手机,他想拨打那个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号码,听一听那个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声音。
可这手机多半被野边装了监听装置,骆阳平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在数字键上摁下去。
但他至少可以上上网,查查安真父子的情况。
这手机的确是联网的,安真龙本的简介词条马上跳了出来,照片上的男人虽然五十多岁了可风度依旧,笔挺的西装笔直的领带,一头梳得油里透亮的乌黑背发,一个典型的日本国会议员形象。
简介上说他是两年前因为家庭原因辞去议员职务的,但并没完全脱离政界,而失踪的事没有提及,显然还未更新。
然而骆阳平真正感兴趣的却是他儿子,那个面具人安真浪速,可叫他失望的是,简介只说安真浪速是他父亲的竞选助理,现年二十九岁,连照片都没有。
于是骆阳平在搜索引擎里大肆查找这人的讯息,结果照片只出来三四张,而且没有正面的,最清楚的一张是他侧身站在安真龙本身旁,正转头跟父亲说话,像是在某个宴会场所拍的,骆阳平只能看到他一头微微带卷的头发和白净的小半张侧脸,甚至连鼻子都见不到。
但安真浪速穿的西服,却跟骆阳平此刻身上的相同,连颜色都一样!
骆阳平脑中浮现出了刚刚镜子里的自己,同样的西装同样的面具,同样有点天然卷的头发差不多的身材,最关键的是被改造得如出一辙的声音,难怪会被竹岛野边他们当成安真浪速,选择他来冒充显然也是事先预谋好的。
而这张安真浪速的侧面照,很可能拍摄于近期,也许就是那次他在档案仓库里失手被追杀前。
骆阳平叹息一声,有一点他不懂,吉罗亚和她手下那些人都知道面具人就是安真浪速,为什么藤原绫香不知道?
一再次想起这个让自己挂念的女人,骆阳平的心就又痛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了先前的另一把钥匙,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着,这是那次去松雪家回来时没还的。
他曾经幻想这会是紧密连接自己和藤原绫香的纽带,他还清楚记得那里的地址,有了这把钥匙,他可以随时再去那栋小楼。
还有远处那幢三层别墅,安真浪速曾戴着一模一样具有夜视功能的面具在那里和自己对视,那个地方,也许就有那个人的线索,“明天就去看看”骆阳平喃喃道。
但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尽办法把脸上该死的东西摘下来,他把钥匙放在一边,双手紧紧托住下巴,开始尝试向外用力推面具。
然而这既非金属也非塑料不知用什么合成材料做的面具往外多少,他的脸皮就被拉出多少,感觉这玩意儿就像被涂了强力胶一样。
骆阳平疼得只能住手,使劲抓挠着自己的头发,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安真浪速一直戴着面具,该不会并非因为不想脱,而是跟他一样也摘不下来吧?
可这个国会议员的儿子,明明有很好的前途,究竟为什么会戴上那个面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他从那个人身上又想到了自己,本来在国内好好的,虽然不可能大富大贵但至少安稳,现在却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两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