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排练结束,回到家中,儿子李一龙还在客厅专心观看一部网上下载的海外影片。
白抒凡轻轻地坐到李一龙身边,“儿子,看多久了?注意用眼卫生,今天做到了吗?”
“好吧,休息片刻,爱眼护眼。”说罢,李一龙自觉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
李一龙闭嘴合眼,眼珠子却似乎还在紧闭的眼皮子底下灵动。
突然,他双眼又睁了起来,看着妈妈,一本正经的模样:“妈,给你说说我身边的故事吧。”
白抒凡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好啊,妈妈洗耳恭听,感受一下我儿子身边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
“可歌没有,倒有可气。”李一龙嘟着嘴。
“是吗?是谁的故事?”白抒凡微微一笑,细细打量儿子。
“是同桌刘自鸣。”
“刘自鸣,他不是你最好小兄弟吗?”
“对呀,就是因为最好,我才为他愤愤不平。”
“嗯,这个成语造句运用得好。”
“刘自鸣和陈东大在教室里吵架斗气,这事情本来都结束了。可是,放学路上,他们接着又吵了起来,到后来,就演变成当街动手打架。”
“哦?”
“陈东大磕断一颗门牙,嘴角也撕开了一个小裂口,刘自鸣眼睛却被打肿了,手臂上还被咬了一口。”
“怎么会这样?”
“是啊,后来陈东大的妈妈先赶到,刘自鸣被陈大东妈妈狠狠扇了一耳光,后面才赶到的自鸣妈妈知道后,也想去扇陈东大,结果,两个妈妈也扭打起来。”
“没有人劝架吗?”
“现在谁还敢劝架呀?老师经常说,同学们放学路上尽量不要东张西望,见到有人吵闹打架千万不要凑上去看热闹,更不要多管闲事。”
李一龙一本正经,说话的模样像个大男生。
说完,他又接着问:“妈,你们大人不也经常说要预防被碰瓷吗?”
“嗯,我们先不讨论这些,那后来呢?”白抒凡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于是就敷衍而过。
“两个人的爸爸也都赶来了,吵了很久,也差点打了起来。最后巡逻的警察叔叔把他们带走了。妈,你说大人动手打小孩,是不是也要挨罚站圈、扫厕所?”
“大人犯错误当然更要挨罚,再后来呢?”白抒凡盘起了双腿,打算耐心地跟儿子交流。
“再后来,听老师说,陈东大的爸爸比较牛,连管警察的警察都惊动了。”
“警察的警察叫督察。”
“我知道,不是怕你听不懂吗?特意讲得通俗易懂一些。”李一龙晃着小脑袋,顽皮地说。
“小淘气,妈妈有那么没文化吗?”
“可是换作跟爸爸说话,我就要讲管警察的警察。”“吱~”的一声开门声,李志群从自己房间里晃了出来,紧接着,一股呛鼻的烟味袭来。
“快关门,不许让妈妈吸二手烟!”李一龙冲着他爸小声喊。
李志群并没搭理儿子,而是径直走到母子跟前,扔下几张单子。
“欠费通知单?”白抒凡看一眼单子,接着问道:“钱不是都转到你的卡上了,怎么还会有水费、电费和燃气费的欠费单?”
“我最近脚上长鸡眼,这个月的钱花掉了,物业今天通知,再不缴费就断水断电断燃气。”
“你就一点积蓄都没有吗?”
“我积蓄干嘛呀,有老婆有儿子,娶媳妇旺家财,生儿子防病老。我这辈子就指望你这个有能耐会赚男人钱的老婆啊。”
“不许在儿子面前胡言乱语,钱我明天转你卡里,你走吧,不要打搅我跟儿子讲话。”
“记住那句话,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你懂得。”李志群脸上露出一丝邪性的笑,随着他手指尖微微一点,令白抒凡顿生心悸。
凤坛岛上的那个晚上,李志群和孟匀易这两个冤家,终于正面遭遇了。
当时,李志群自知使用卑劣的骗术伎俩,被当面抓了个现行,多纠缠只会更加自讨没趣。
再说,同事面前自曝老婆移情别恋,也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
万一身边这位郑旦,哪一天找乐子时,搬出了我,李志群,被老婆给甩了这件事,再来上一首《爱人跟人走》闽南语歌曲,添油加醋那么一宣扬,往后,在这些“臭鱼烂虾”面前指定是抬不起头,往后还怎么混呀。
所以,李志群虽然当时心里几乎都要炸开了锅,很想当即就发作,但一转念,他却马上又表现出极度的忍耐和镇定。
况且,当时的白抒凡见到儿子身上被晒伤的惨状时,已经对自己怀恨入骨,搞不好,再去增加对她的刺激,说不定,还真会一气之下打电话报警。
真要是把自己和郑旦弄到派出所去啰嗦一阵子,那也得不偿失啊。
当时没发作,不等于就不会秋后找茬算账。
除了上岗值班,下班再找些低级娱乐,他李志群本来也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脑袋空空,富余时间和剩余精力格外充裕。
于是,闲得时候,李志群就不停盘算,怎样才能把白抒凡和那个不知名的“奸夫”治得服服帖帖的。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