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上阵眼就走!”
郝娴欣慰自家狗子这‘教主’没白当,长心眼了。
点点头,表示明白,也传音。
“你怕不怕?不怕就在上面引开他们,我去下面偷家?”
饕餮立马瞪起了眼。
“你叫穷奇来问问,看看本大爷怕过谁?!”
郝娴心道一声好吧,你是饕餮后人我认,穷奇的血脉后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倒是会找证人。
不再理会蠢狗的大话,郝娴给它使了个颜色,偷偷裹着雷灵气,避开扑来的层层妖物便向下浅去。
鸣沙镇煞门到底是开过一次的煞门,比起泽安镇,更有真正煞门的样子。
三枚巨石仍旧以三角形排列,光柱由此而生,投射上半空,在五米左右的地方交汇成一个橄榄般的椭圆光球。
光球酷似巨眼,两道明红光线为眼眶,中间红黄相间的光团流传为漩涡,恰似眼珠在左右旋转。
而巨眼之下,由光柱构建的三棱锥有三面暗红光晕,构成三扇不同方向的门,破布一样的妖物便自那处而生。
它们比泽安镇的妖物更大,动作也更加灵活拟人,有些还会互相交汇一二,像是在交流信息。
郝娴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将上面的巨眼给捣毁了。
巨眼消失,煞门应该至少也会暂时失去作用,没有新的妖物生出,她才有余力腾出空去安置阵盘。
想好对策,郝娴嘴里吊着一枚阵盘,左右手各拿另两只阵盘。
然后又传音咩咩。
“我给你的玉髓还在吗?拿好,我一放下阵盘,你便将玉髓扔下来!”
饕餮将玉髓捏在爪子里,一边发出声响吸引妖物,一边隔空对郝娴晃了晃,示意准备就绪。
郝娴这才深吸一口气,笔直向巨眼的方向冲了过去。
如今的困仙剑,已与郝娴融为一体。
郝娴不必拿出剑,因为她本身就是剑。
饕餮只见,俯冲下去的郝娴忽然人影消失,继而化作了一柄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宝剑。
宝剑剑尖朝下,对着眼珠中心,狠狠刺了下去。
“滋——”
剑尖击中巨眼,一声似极用指甲挠琉璃的声音瞬间回荡在崖底。
饕餮被这声难受的浑身发麻,手里的玉髓都险些没抓稳落下去,而崖底的妖物,更是如疯了般疯狂撕咬着自己在原地打转,看上去极为痛苦。
郝娴强忍着这道声音带来的生理不适,抓紧时机,一个俯冲,继续冲下崖底。
三个石头的距离并不远,她身长手长,刚刚好,三枚阵盘齐齐都按了上去。
“就是现在!”
郝娴以神魂之力大喊,饕餮当机立断,立刻将玉髓扔了下去。
然放置阵眼,并不是简简单单按上去那么简单。
郝娴要催动阵盘,势必会泄露自身灵气和气息。
感受到郝娴的存在,就像当初在泽安镇一样,妖兽们齐齐一顿,随即便像疯了一般向郝娴扑来。
郝娴要保护阵盘的稳定,又要给自己套好结界免得被煞气入体,再无半分余力与妖物缠斗,一时不慎,竟没借住玉髓,让妖物先一步给抢了去。
眼看妖物长开巨口,要将玉髓吞入腹中,郝娴大惊,法外化身当即便要冲出躯壳,欲豁出性命以魂体抢回玉髓。
眼见阵眼光亮越来越弱,几欲熄灭。
关键时刻,饕餮长啸一声,俯冲而下一掌扇碎了妖物。
郝娴第一次见到它真正张开嘴的样子,真如滔天血盆,比周遭的煞气、妖物还红,如一轮巨大的红日挂在郝娴头顶。
饕餮双爪虚握,似抓住了这处空间,然后猛地吸气,竟如漩涡一般,将漫天飘散的妖物都吸入了腹中。
而在气流漩涡的缝隙中,饕餮强忍着恶心,将玉髓再次扔了下来。
“快!”
他用神识大喊:“傻蛋,赶紧支棱,我可保不准自己什么时候就吐了!”
郝娴顾不得他‘辱骂主人’,即是激动又是感动,接过玉髓,催动法术,用力按在了三枚巨石正中。
白色的光柱拔地而起,冲到饕餮口中,给他漱了个口。
饕餮骂骂咧咧让到一边,白光再次向上而去,直窜出悬崖,与七星掌座的结界融为一体,化作一面大伞,彻底封印住了鸣沙镇煞门。
郝娴和饕餮一个身累,一个心累,连说话的力气和心情都没有。
好在等他们从崖底上爬上来的时候,总算看到了天晴。
萦绕在阴山百余年的红雾,终于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