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澜散去,再也没有石门的踪影,不过一寻常岩壁尔。
………………
郝娴一行人在山中洞穴内不知天日,而外面的断云镇已经因她们闹得沸沸扬扬。
街头巷尾,但凡有人的地方,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
“那天的事,你可是亲眼所见?断云门的王承天,真的那样了?”
“那可不?我看的真真的!这不是马上要合宗了嘛,我家铺子这几天要往断云门上面运不少东西,我怕出岔子,就跟着去看了看,诶呦,好悬没跑的了!”
“嘘,你可小声点吧。”
旁边一人过来拉他袖子。
“你还敢谈这事,真是不要命了,据说,那天看到这件事的凡人,没背景的都给杀了个七七八八,王家下了封口令,胆敢议论的修士,也免不得挨一顿教训。”
先前说话那人眉毛一挑。
“怕他作甚,他王家有金丹,我李家就没有金丹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做还不叫人说!”
旁边又凑过来一人,摇头道。
“这世道,金丹还真是横的很,听断云门内门的说,王承天将此事禀给了掌门,说自己是被陷害的,现在满大街在搜捕那两个妖兽。”
“妖兽?”
“对啊,王承天说,那是两只化形妖兽,专门勾引人修,这才让他迷了智……嘘!”
几人抬头,正是王承天从半空中掠过,在城内违规御剑,直接飞进了王家大院。
“王兴呢?”
他一进院,便阴沉着脸问。
管家快步上前,弓腰,颤声答道。
“回真人,王兴少爷那日似乎被……被妖兽伤到了丹田,一时没有想开,自尽了。”
提起那日之事,王承天面色更难看了几分。
“跟着他去的,另外那几人呢?”
管家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些。
“都被妖兽所害,一个疯了,另外几人……死了。”
王承天这才满意了些,点点头,扔给管家一个瓷瓶。
“本来是给王兴的筑基丹,岂料他福薄,就赏给你吧。”
管家恭敬接过。
“谢真人。”
王承天前脚一走,后脚管家就在院子里挖了个坑,把那瓷瓶里的丹药取出,深深埋了进去。
“大人给的丹药,我可不敢吃,筑不筑基的,怕是小命先没了。”
等天黑之后,他又跑进后院,从柴房里拉出来了几个修士。
“我这地方,怕是不能再藏你们了,你们赶紧跑吧,等这事完了再回来,也都怪我,当初不该请你们来着王家做事。”
几位修士接连抱拳。
“廖总管,大恩不言谢,不怪你,怪就怪,我们看了不该看的!”
说罢,趁着天黑,几人带着全部家当跑出了断云镇。
却没想,刚驱使飞行法器升空,还未穿过瘴气,就碰到了断云门返回的修士。
傅景凭空一指,便叫几人定在了原处。
“你们可是王家的人?”
千算万算,没算到佩剑上的剑穗暴露了身份。
看似毫无特别之处,其中却蕴含王承天的一抹神识。
如此距离,王承天或许探知不到人已逃跑,但断云掌门傅景,却能清晰感知到剑穗中王承天的气息。
傅景:“自己说,还是我搜魂?”
几人老老实实讲了当日发生的一切,但傅景还是捏爆了他们的神府,让他们再无法对外人诉说真相。
如此,不是真的疯了,就是真的死了,从高空中坠入瘴气林,化为了这片守护着断云的林子的养料。
傅景捏着王承天传来的伸冤血书,恨不得也捏碎王承天的脑袋。
但如今合宗在即,本宗的金丹修士不可或缺,王承天就算再蠢,只要忠心,就还能留。
他拂袖返回船舱,顺便吩咐旁边的执事弟子。
“叫王承天在掌门大殿等我!现在!”
断云门的飞舟很快掠过瘴气林,掠过断云镇。
然无一人发现,夜幕中,王家几人的身体上渐渐飘出了缕缕煞气之力,而那片常年萦绕着白雾的丛林,也隐隐裹上了一丝暗红。
………………
“蠢货!”
掌门大殿,傅景一掌扇上了王承天的脸。
“不过是两只妖兽?能化形的妖兽是你想捉便捉的?别说是你,便是我对付起来都难!”
王承天被扇的一个踉跄,却也不敢伸手去捂。
“掌门,有人同那两只妖□□过手,他们确实不会使用法术,应该是意外吃了天材地宝才得以……”
“那你们打过他了吗?”
傅景用一句话便堵得王承天哑口无言:“现在,全断云镇的人都知道,两只妖兽赤手空拳,连法术都没用,便将筑基修士打的屁滚尿流,你还觉得,他们是任人宰割的凡兽?”
王承天低着头,狠狠咬了咬牙。
傅景一语道普:“你不过是怕旁人占了便宜,才自己一个人偷偷去做此事,心急,却没那个脑子,吃亏也怨不得旁人。”
王承天这回真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掌门,那这两只妖兽,就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