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外那一战,那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戚公一人对战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这等威风,这等魄力,就是那些以勇武出名大将军也做不到!你们不知道那些乱军几万人,硬是被戚公一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么多人硬是被戚公一人逼得节节败退四散而逃!”
“不仅如此,戚公还力大无穷,那乱军首领远在千米之外,可戚公硬是深入敌营将那乱军一干首脑全部斩于刀下,那乱军首领的首级更是被戚公一刀斩下,于百米之外射上城墙!那首级现在还在墙上钉着,多少人拔都拔不下来!这力气,简直神力!试问天下谁人能有这种本领!唯戚公一人!戚公简直神人也!”
“我们收拾战场的时候特意看过,但凡被戚公猎杀的乱军要么尸首分离,要么一刀割喉,要么横穿胸腹,但无一例外,全是一刀毙命!”
“本来咱们安州城就要破了,我都已经打算好战死城门了,谁想到戚公从天天降,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从那一刻起,戚公就是我的神!”
“我参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打过这么轻松的仗!虽然咱们只有几千人,对方几万人,可那些人一个个吓破了胆,咱们的人冲上去那就跟狼入羊群一样,简直不能太痛快!”
对强者的崇拜,已经让他们忘了男女之分,灯火通明的军营里一片一片的拍桌惊叹声,无一不是对今日城外那一战的热烈谈论,众兵本已筋疲力竭可却都了无睡意精神抖擞,滔滔不绝与一同参战的同袍大加侃谈,
这如神话般天方夜谭的描述,听得因受伤未能亲眼见到的伤兵一愣一愣的,有心想要质疑,可见参战的人众口一词,不由就也信了大半,只是到底好奇,那传说中神人一样的戚公到底何许模样,又是何许人也,
正在这时,营中忽响锣鼓,众人忙收整神色快步出门朝校场跑去,习惯性抬望校台时,却顿时被那台上一抹黑色身影惊到,
“戚,戚公?!”
随着第一声迟疑的惊呼后,队伍中霎时一片轰乱,几经确认后越来越多兵卒认出那个高挑的黑色身影,就是刚刚他们口中推崇摩拜的神人时,校场中顿时沸腾,一声声的狂喜呐喊简直要将天都捅破!
“戚公!戚公?戚公!”
戚知霄站在高台,神色冷静的看着下方众兵狂热呼喊她的名字的盛况,任他们发泄片刻后,背在身后的右手抬起,台下灼灼望着她的兵士一眼看到不约而同忙收了声,前一刻还呼声震天的校场瞬间鸦雀无声。
这种威慑力简直惊人的可怕,站在台上靠后的边也心中震动,看着前方身形修长,高挑却不瘦弱的女子,胸中无限感慨,却更觉浑身战栗,
他虽才是这些人名正言顺的上峰,可这一刻,他也如台下兵众一样,甘心对她折服,仰望。
“众军血战沙场英勇无畏,应大加褒奖!”
再没有被视为神明的人夸赞英勇,肯定功绩更好的奖赏,这一刻,众兵眼睛爆亮胸中燃烧,却强忍着激动,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戚知霄眸若寒星,扫遍全场,无人敢视,“但是,乱军虽败,仍有觊觎者虎视眈眈。即日起,军中医药无限量,促伤者速速恢复,无恙者勤加操练,我要你们来日战场再见,英勇更盛!”
“是!!!”
这一番战后安抚,奠定了戚知霄安州之主的地位,更树基了众兵听她挥使的权利。
乱世第四年,四月,安州城府衙对面,多年未曾一动的告示栏内,一夜之间忽有新令出现,并迅速通传全城。
旭日初升时,一缕阳光普照,被清空了的告示栏内,只简单明了刻着八个大字,“出己之力,换己平安!”
自此日起,此令便终年沿用,奉为圭臬,代代流传。
安州城的天,变了。
流房温听完侍卫所述,历经世事平和淡然的眉眼诧异的抬起,从死囚逆转为一城掌权者,力挽狂澜将险将破城而入的乱军重新抵挡在外,率兵亲自出城迎战,将数倍多于己的乱军斩杀过半打得四散溃逃,
那乱军首领的人头现在还被定在城外墙上,岌岌可危的城池重新太平,且还在此时刻统查人口,丝毫不惧此刻民心不稳,要求城中百姓以己所能换得庇佑此等强势有力之举,真真是,让人意外,也赞叹。
若不依靠外力,此举无疑是令安州起死回生最快,最有用的办法,而那个边也将军,他竟能有如此魄力,如此鬼才,如此英勇,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也或是他从前看走了眼?
“如此偏地,竟是藏龙卧虎,实在是意外之喜啊。”
只不知,这位挽大厦之将倾的将军最终能将安州城变成何等模样,实在令人好奇,也实在令人有心一见。
天将破晓时,安州城内大街小巷之中已排满了等待核查的队伍,不绝于耳的嗡嗡议论声,无不是昨日还为众人唾弃怒骂,险被知州斩首以平民愤,却不知如何力挽狂澜一朝翻身为主的戍边将军。至于那前知州如今身在何处,是生是死,从一开始就无人关心。
今时今日,人在屋檐下,需受他庇护,百姓对他的抱怨愤慨一夕间全化作了惶恐不安,生怕他记仇要将自己赶出城去,只能绞尽脑汁想着自己有何过人之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