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三里处举目眺望,
待远远看到一行马队踏着余晖靠近时,还未看清对方样貌,只那独一无二凌厉锋锐的气势便叫他始终未能平复的心跳动愈快,
他干脆低声喝马率人迎了上去,在看清那张余晖下冷若冰霜眉眼凌厉的脸时,忽地心中一震,未敢多看,便勒马下来,在她马前垂首拜道:“末将,恭迎戚公入城!”
身后亲兵连看都未敢看她,便紧跟着俯首齐拜:“末将等恭迎戚公入城!”
戚知霄因他们的称呼略微扬眉,未多在意,淡淡说了句走,便在众兵让开的通道当先驰过。
“戚公,知州府已打扫干净静待您至,安州众官员也都被末将传唤府中等您传见,安州城此次危机虽解,但却大伤元气,若再有乱军攻来恐无力抵挡,此次守城共死伤兵士近两千人,乱军亡约八千之众,伤俘三千,据俘虏交代,黄义军共三万余众,此次伤有半数,却还有半数逃窜在外,虽首领及一干头领您斩杀,但难保不会重新集结,或是投靠旁军卷土重来。此次敌袭南门西门均有破损,修葺--”
戚知霄勒马停下,锋冷的眸转看向他,“死伤兵士如何安抚,战后如何修葺,从前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即便黄义军不会卷土重来,别的正军野军也会闻讯而至趁病夺取。城防,练兵,增兵,才是当下重中之重。”
“不必传见,只记得一点,能者上,无能者下,听令者上,违令者下。”
边也身形一震,眼中骤亮,若安州能按她的意思执行,而非如前知州不知居安思危,只知寻欢作乐,这座城便再不是谁人敢轻易觊觎之所在。
但--
“戚公所说末将深感赞同,但如您所说,此次安州一战定已被周边势力得知,若有心定也不会留给我们喘息之机,而安州军近半成兵力都需修养,便是增兵十天半月也练不出来,末将以为为今之计,当还是先休养生息才是。”
戚知霄策马驰进知州府,没留意府中团花锦簇,在正堂下马入内后,转身看着堂中十数位身姿挺拔气质端正的兵士,语气冷然强势:“即刻命人盘算库中兵器银粮,明日统计全城人口,将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幼富贵平民所能所会全部统计等候分派,我手下不留无用之人,既受城池保护享得安稳,就要回馈于城于城有用,但有怨言耍赖者,不必多说立刻送他出城。”
如此强势手段简直闻所未闻,堂中诸人实没忍住抬头看她,却瞬间又被她冷酷压迫的目光摄住低下头来。
边也拜服她的身手能力,但此刻民心未稳,就要用此严法,怕是物极必反压不住民意啊。
戚知霄熟透人心,更比这世间任何人了解城将破时人心何惧,而乱世用重典,乃是千百年来实践得出的真理,安州城的百姓本就被养得自私自利,非强硬手段不能听话,若不愿意尽可离开省得留有隐患,若愿意,自当要为己身安稳出力。
但她无意解释,现在既是她要了这座城,自要叫这座城遵循她的法则。
“清理城中空宅空地,通令境内村镇,但有能为安州出力者,皆可入城得以庇护。明日起,沿途清扫乱军盗匪,我要安州境内绝对安稳!”
只与她第一次交谈,堂中众人便深深体会到她的强势,但心中早已被她的强大所震慑折服,便觉她为人行事再是强势也属理所应当,更无不遵从。
“末将/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