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败在此一举了,一定要借这个机会进九千岁府!”
夭颜在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走到成元殿前,她深呼吸了几口,缓缓走了进去。
众人见一红衣女子带着赤色面纱,莲步轻移,身姿曼妙,私下里议论纷纷。
夭颜走上前去福了福身。
少顷,乐声响起,婉转柔和,入人心肠,转瞬间,又化作鼓声点点,似有万马奔腾,层层跌宕扣人心弦。
再看红衣女子长袖舞动,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脚尖轻旋,只见红衣翻飞宛若鲜花开放。
阚天灼眯着的凤眸缓缓睁开,瞧了一眼阚子文,见他端着酒杯怔怔的看着舞伶,不禁摇了摇头,却又见众人皆是如此,就连皇上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阚天灼终于抬眼看向翩然的舞伶,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身姿曼妙,甚至有些妖美。阚天灼眯着眼,若有所思。
“厉风,你不觉得这个舞伶,有些熟悉吗?”
厉风仔细的瞧了瞧,“大人,您这么一说,好像真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这个女人,身上一定藏着秘密。”
阚天灼端起酒杯,看着红衣佳人翩翩起舞。
一旁的元夕公主见阚天灼如此看着夭颜,心生嫉妒,目光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夭颜自是不知这些,忽然,乐声越发急促起来,夹杂着阵阵鼓点,似有雷霆之力紧紧抓着众人的心弦。
她脚尖轻点,纵身一跃,随着一个轻旋,她的身后竟开一片火红的海棠。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阚天灼淡淡饮下一杯酒。
“居然会幻术,看来你确实不简单。”
一曲舞毕,众人皆拍手叫好。
夭颜福了福身,正欲退下时,忽然听得一人称赞道:“黄莺不入垂杨柳,却立海棠花上啼。这舞伶的一支舞,可谓习得精髓啊!”
皇上看着一身红衣的夭颜,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夭颜。”
“夭颜,陌上有桃夭似火,你这一袭红衣,倒是与你这名字甚是相配。”
元夕公主见众人如此赞赏夭颜,心下不悦。
“你为父皇献舞,为何戴着面纱,你可知这是对父皇的大不敬!”
夭颜闻言看去,见此人锦衣华服,刁蛮任性,便猜到这位便是天熙国的元夕公主,只是眼下顾不得这许多,她心中暗暗后悔为什么出门时要听阚子文的话戴上面纱,思虑再三,她只得伸手缓缓将面纱取下。
面纱落地的那一刻,窃窃私议的众人霎时安静下来,眼前亭亭玉立,端丽冠绝的佳人一袭红衣,美的不可方物。
阚子文见皇上直勾勾的盯着夭颜,顿时心急如焚,从夭颜摘下面纱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没法保住夭颜了,于是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阚天灼。
阚天灼送至唇边的酒迟迟没有入口,良久,他嘴角上扬了几分。
“怪不得阚子文整天围着她转。”
他撩袍起身,行至夭颜身旁。
“皇上,天灼有一不情之请。天灼府中正缺舞伶,这伶人甚得我心,还望皇上将她赐给天灼。”
见阚天灼出声,阚子文终于松了一口气。
夭颜闻言一惊,本已打算好的话正犹豫着怎么说出口,没想到他竟先提了出来。
皇上面露犹豫之色,众人皆知皇上也看上了这个舞伶,皇后此刻内心也是不情愿后宫再多一个争宠的,便轻声道:“皇上,既然九千岁喜欢,便赐给他好了,反正宫中舞伶多的是。”
皇上自知将这舞伶纳入后宫,也不能保证她能安稳的生活,不甘心道:“既如此,便赐给你吧!”
“谢皇上。”
阚天灼勾唇一笑,退下后又继续喝酒。
夭颜福了福身,缓步出了殿,自始至终没敢看九千岁一眼,她内心也是忐忑着,虽然算是进九千岁府了,可想想他的手段,自己能不能有命活下来还尚且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