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烨双眼直直的看着鲜红的血缓缓流出,耳边是家仆凄惨的叫声,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一阵阵的回荡。
“此剑名为诛心剑,以上等精铁锻造,剑身呈中空状,为了血液能集中流出,我特地在剑柄雕了一只金凤,凤口大张,这样,血液自内流出,剑身与剑柄,便浑然一体,而人,也会在这血液流干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阚天灼缓缓开口,语气似在评价一件绝世珍宝。
“大人!大人!与丞相互通不是我本意,是丞相用我的家人作要挟,我是被逼迫的!大人!属下愿意把一切和盘托出,只求大人能赐我速死!大人!”
阚天灼挥了挥手,几个侍卫上前将血液流干的家仆抬了出去。
“说。”
肖烨看着家仆僵硬的尸身,咽了咽口水。
“大人,那日丞相找到属下,说属下的家人均在他手里,属下问他想怎么样,他开口便问属下"找到了没有",属下不知他何意,便问他找到什么,丞相说……”
“说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大人不成?!”厉风见肖烨神色犹豫,怒道。
“属下不敢欺瞒大人!只是——丞相对属下说,听闻近日大人频频派人出府,莫不是找到了旧臣之子的落脚之处,大人,属下实在不知丞相所言何人,可丞相一口咬定属下推诿隐瞒,威胁要杀了属下的家人,属下只得骗他说,大人确是在找旧臣之子,只是目前尚无进展,他便要求属下在府中做内应,每月初三要向他交代目前的状况。大人!属下所言句句非虚,只求大人能救救属下的家人,赐属下一死!”
“旧臣之子?”
阚天灼略有疑虑,似是真的不知晓此事。
“是,大人,丞相告诉属下,那旧臣之子,是前朝老臣纪煜最小的儿子,听闻当年纪煜死后,纪府被抄,上下十几口人皆被赐死,最小的儿子被纪煜提前暗中送出府,至今下落不明。”
“就是十二年前连同常墉一干人,于新帝登基大典之日被我斩于殿外的发难旧臣。”
阚天灼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大人,看来丞相是想借这个旧臣遗孤,来对付您。”
厉风猜测道。
此时,躲在暗处的夭颜内心思索着,“纪煜?这名字怎能有点儿耳熟?可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啊,那会儿我还是个狐狸呢,可是为什么莫名有一种熟悉感呢?”
夭颜摇摇头,一时想不起。
“大……大人……”
肖烨交代完一切,战战兢兢的看着阚天灼。
阚天灼理了理袍子,望着厉风。
“厉风,交给你了。”
“什么!肖烨明明是被丞相逼迫,阚天灼为什么还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杀他?!”
夭颜一时又惊又气,可又没什么办法,想想刚才触目惊心的场面,夭颜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于是匆匆逃了出去。
“怪不得下山前师父再三叮嘱我行事要小心。”
夭颜一路小跑出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心有余悸。
“我终于知道长乐坊的百姓为什么家家大门紧闭了,要是我,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不行,待着这里太危险了,我还是先回烟柳阁比较好。”
正想着,突然脑袋撞在了什么上,夭颜心中大惊,忙抬头看去,一柄折扇落入眼里。
“阚子文?!他怎么在这里?”
夭颜松了一口气,又不禁生疑。
“小狐狸?阚天灼什么时候竟有心思养宠物了?”
阚子文十分新鲜的看着眼前的小红狐,伸手就想捉起来,夭颜见状,赶紧脚底抹油跑开了。
“哎——”
“王爷。”
阚子文正欲追过去,却听见阚天灼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