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被某个人洗脑的杨佩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妥:“明白了,明白了,就出租这两间,其他的,统统不出租了!”
顿了顿,杨佩琴笑着说:“那小伙子相貌周正,又勤奋好学,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小伙子。我相信,以他的为人,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可未必。
沈静芝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奶奶,我相信您的眼光,既然您说那小伙子值得信赖,那他就一定值得信赖。”
说到这里,沈静芝话锋一转:“不过,那小伙子值得信赖,他的家人就未必了。”
杨佩琴先是一愣,旋即了然,笑道:“那小伙子租咱们家的房子,是为了方便上班,他的家人不会跟着他搬过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的家人不可能乱说话的。”
这回轮到沈静芝发愣了:“他的家人不搬过来,那他就只有一个人,不是吗?一个人,干嘛要租两间房?”
“一间当卧室,还有一间当书房呀!那小伙子有很多藏书,搬家的时候,他会搬一部分过来。尽管只是一部分,也不少了。他感觉一间房不够用,就又租了一间,专门用来放书。”
杨佩琴说着,欣慰的感慨道:“那小伙子和你二伯一样,也是个爱读书的人呢!”
这个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沈静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个人住,又爱读书,相比起租住嘈杂的四合院,整租一套小户型的房子更合适。
据沈静芝所知,这附近的楼房里,就有一室一厅的私房对外出租。
虽说租金不便宜,一个月要八块、十块,甚至更高,但那小伙子能够一下子拿出七十块钱来,显然不缺钱。
既然那小伙子能为了他的那些书,每月多出三块钱,为何不再多出几块钱,买个清净呢?
沈静芝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思索了一下,问道:“那小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藏书?”
“他呀,是搞研究的。”杨佩琴道。
搞研究的……
沈静芝眼皮子一跳,有些急迫的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佩琴沉吟道:“他姓陈,让我喊他小陈,叫什么来着,他跟我说过,但我有些记不清了……”
沈静芝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凝固。
忽然,冥思苦想的杨佩琴“哦”了一声,随即就开始掏衣兜,掏啊掏,掏出了一张折了几折的信纸,递给沈静芝:“这是我和小陈在小叶的见证下,签订的合同。合同最下面,我是按的手印,小陈是签的名字。”
沈静芝接过那份合同,不出意外的,在右下角看到“陈思为”三个字。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沈静芝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杨佩琴察觉到孙女的表情有些不对,就问她这是怎么了。
沈静芝刚要开口,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看守大门的沈静岚,领着赵老爷子过来了。
沈静芝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收起那份合同,随即看向赵老爷子,关切的问道:“赵老爷子,怎么就您一个人,鹏程呢?”
赵老爷子回答道:“鹏程的师父宋大夫腿脚不好,偏生身边又没有亲眷。我一看这不行啊,就让鹏程留在宋大夫那儿,好生照顾着。”
沈静芝诧异道:“啊,这半天的工夫,鹏程就拜师了?”这拜师拜的也太快了吧?
赵老爷子点点头:“确实,仓促了些。按理说,应该挑个良辰吉日,先拜祖师爷,再行拜师礼,跪献六礼束脩,然后师父训话,宣布门规……整套流程走下来,至少需要好几天,半天的时间绝对是不够的。但是宋大夫说了,这年头不兴这种繁文缛节了,拜师的话,敬一杯茶,心意到了,就可以了。所以,我家鹏程拜师,只是给宋大夫奉上一杯茶,便算拜师礼成了。”
说到这里,赵老爷子神色有些不自在,犹豫片刻,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隐晦的给沈静芝使了个眼色。
沈静芝和赵老爷子此前合作多次,顿时心领神会,眼珠子一转,就以安排住处为幌子,领着赵老爷子前往东厢房,远离了其他人的视线。
东厢房里,见四下无人,赵老爷子这才开口:“尽管接触有限,但我看得出来,宋大夫是个实诚人,必定会对弟子倾囊相授。宋大夫对我家孩子以诚相待,我家却连点表示都没有,我这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就寻思着,得想个法子报答一二。
“想来想去,我就想从宋大夫的腿脚着手。因为我了解到,宋大夫之所以腿脚不便,是因为他当年受人诬陷,被不明真相的群众打断了一条腿,却没能得到及时的医治,而我托你的福,手里有好几张治疗腿伤的妙方——在老家的时候,我照方抓药,配制出了不少中成药,用那些中成药治好了不少腿伤患者——现在的我至少有七成把握,能够治好宋大夫的腿伤。只是……”
说到这里,赵老爷子停顿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沈静芝,目光里带着些许迟疑。
沈静芝见状,猜测道:“我记得,那些药方里,要用到不少名贵药材。虽然我之前给过您一些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