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杨佩琴和沈兰川都安心了。
安心之余,杨佩琴下意识的看了沈兰川一眼,忍不住说道:“造孽害人的遭了报应,也不知深受其害的人,如今身在何处?”
虽然没有明说,但沈静芝知道,杨佩琴口中“深受其害的人”指的是沈兰川的生母凌芳霞。
这道题,我会答!
沈静芝嘴唇动了动,想要说出凌芳霞的下落,但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要知道,凌芳霞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但身受重伤的她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
现在就把凌芳霞的下落告知沈兰川,沈兰川多半会第一时间赶去探望凌芳霞,然后不免会担忧。
因此,在沈静芝看来,凌芳霞的下落,现在还不宜向沈兰川透露,等过些日子,凌芳霞好的差不多了,再说也不迟。
除此之外,沈静芝之所以瞒着沈兰川,还有另一重原因。
因为凌思诚的缘故,沈静芝对凌家人的观感不错,但这并不包括凌老爷子。
或许是受了先入为主的影响,之前听了叶大妈对凌老爷子的评价,沈静芝对凌老爷子的为人保持怀疑态度。
在真正了解凌老爷子,确认他不是个六亲不认、唯利是图的小人之前,沈静芝是不会让沈兰川与凌家人接触的。
沈静芝生怕自己说漏嘴,当即略过这个话题,转而把话题带到司家人身上:“是我听错了吗?我怎么觉得,厢房那边有动静?司家人该不会还没搬走吧?”
杨佩琴一脸尴尬,小声说:“你没听错,司家人确实还住在厢房里,还没搬走呢。”
饶是沈静芝很敬重杨佩琴,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向她提出质疑:“你们怎么回事?昨天我出门之前,已经给你们提供了对付司家人的思路,你们照着办就是了。可现在呢,都快过去一天了,还没把司家人撵出去,你们怎么办事的?”
杨佩琴小声解释道:“昨天你出门之后,咱们就去找了司家人,通知他们,最迟明天下午,必须搬出这个四合院。当时,司家人答应的好好的,可他们转头就找来居委会的陈主任。陈主任亲自上门替司家人说项,让咱们再宽限几天,容许他们住到月底。咱们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什么,这么无理的要求,你们居然答应了?!”沈静芝额角的青筋跳了起来,“现在到月底,还有将近十天的时间呢!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司家人还要在咱们家白吃白住将近十天?”
说到这里,沈静芝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最关键的是,按照司家人的尿性,这将近十天的时间里,他们多半会闹幺蛾子!让他们继续留在咱们家,无异于在咱们家埋下一颗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闻言,杨佩琴无奈的叹息一声:“阿芝,你说的很在理。其实,这道理,咱们不是不懂,咱们也懂,也晓得不能让司家人继续留在这里。可问题是,咱们刚来燕京,没有根基,哪敢得罪居委会主任呢?居委会的陈主任都亲自出面了,咱们总得给她个面子呀!”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虽然严格来说,居委会主任,是街道工作人员,连官都算不上,但对于无权无势的沈家人来说,确实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存在。
在这样的背景下,居委会主任的面子,沈家人不能不给。
沈静芝憋屈的直磨牙,气抖冷了一会儿,她问道:“司家人那么讨人嫌,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他们在这一带的人缘极差。平白无故的,那个什么陈主任,为什么要冒着得罪街坊邻居的风险,替司家人说项呢?”
“说实话,这事儿我也觉得奇怪,怀疑司家人和陈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于是,我特意打听了一番——不光向小叶打听,还向其他街坊打听了。”说到这里,杨佩琴眼睛里有些许疑惑,“可奇怪的是,打听了许久,也没发现司家人和陈主任有什么特殊关系,应该就是再寻常不过的邻里关系。”
沈静芝皱了皱眉,沉吟一下,又问道:“那个陈主任,平日里很乐于助人?”
杨佩琴道:“这个问题,我没好意思直截了当的问别人,但我能感觉的出来,陈主任的风评一般,不像是乐于助人的。”
“一个不是很热心的人,遇到了司家人的事情,就变的热心起来……啧啧,事出反常必有妖。”沈静芝微微眯了眯眼,“虽然这件事情,我了解的还不是很清楚,但要说这里面没猫腻,我是不信的。”
话音刚落,沈兰川插了一嘴:“这里面,多半是有猫腻的。”
闻言,沈静芝心里一动,追问道:“你这话怎么说?”
沈兰川当即道出了自己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四房的沈佳妮是个坐不住的,这几天,一有机会,她就领着大房的沈春华和沈春明出去浪。
三小只既没交通工具,也没钱,所以他们仨跑不远,就在杨柳胡同里瞎转悠。
沈佳妮很擅长与人打交道,很快她就结识了不少小伙伴。
那些小伙伴里面,有相当一部分住在大杂院里,他们非常羡慕沈佳妮。
原因无他,他们所在的大杂院里,至少住着十几户人家,而沈家所在的四合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