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会议,从下午开到傍晚,这一个会议,难保不会从傍晚开到半夜。
等不了,等不了!
尽管沈静芝有一箩筐疑惑,想要找赵正刚答疑解惑,但她实在是没有耐心,也没有工夫继续等下去了,当即果断告辞。
出了县公安局,姜宁四处张望了一番,眼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我知道你要打听些什么,这些事就交给我了,我保证打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沈静芝:“你又要找你那些小朋友帮忙么?”
姜宁点了点头:“我那些小朋友,年纪虽小,打听事情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
沈静芝沉吟道:“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已经麻烦那些小朋友了,我索性再麻烦他们帮我打听一个人——戴燕华的相亲对象。”
姜宁诧异道:“戴燕华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了,还打听她的相亲对象做什么?”
沈静芝细细解释道:“你也知道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打听戴燕华和沈静柔的消息,却始终没能打听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前几天,我和家人聊天,聊着聊着,就从中受到了启发——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戴燕华母女不大可能是自行逃离此地的,多半是在别人的协助下离开的,而协助她们母女的那个人,十有****就是戴燕华的相亲对象。现在我想要打听一下那个人的底细,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出戴燕华母女的下落。”
“原来如此。”姜宁道,“你放心好了,待会儿我就去找我那些小朋友,相信很快就能够打听出那个人的底细。”
“除此之外,”沈静芝抿了抿唇,轻声道,“我还想麻烦你们帮我打听一件事——十五年前,县人民医院妇产科的护士都有谁。”
姜宁:“???”
之前沈静芝让自己打听的事情,都在自己的理解范围之内,可这件事情……抱歉,他实在是理解不能。
打听妇产科的护士,而且是十五年前的……这、这是要干嘛?
沈静芝缓缓道:“阿宁,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和沈静柔同样是戴燕华的女儿,可戴燕华对待我们姐妹的态度天差地别——戴燕华视沈静柔如珠如宝,却视我如同草芥。”
沈静芝不说,姜宁不觉得,她这么一说,姜宁立刻感觉到了几分违和:“确实很奇怪。虽然说,十根手指有长短,家里有好几个孩子的情况下,父母偏心,这是难免的,可是,偏心成戴燕华那样的,实在是少见。”
说着说着,姜宁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喂喂喂,你让我打听十五年前妇产科的护士,你该不会是怀疑自己不是戴燕华亲生的吧?”
不是怀疑,那本红色笔记本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原主和戴燕华的小女儿被护士掉包了,原主还真就不是戴燕华亲生的。
沈静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有这样的怀疑,只是一直没能找到证据,以为自己纯粹是在瞎想。可就在今天早上,我意外发现了证据——前些日子,我和戴家断亲了,离开戴家之前,我向戴家索要赔偿,有用的没用的,要回来了一大堆。今天早上,我整理那堆东西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戴燕华的笔记本,那里面白纸黑字的写着,十五年前,我出生的那天,有人花钱买通了戴燕华和某个护士,将戴燕华的小女儿与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偷偷掉了包,而那个女婴,不是别人,正是我!”
听完了这番信息量爆炸的叙述,姜宁一脸信息量过载的茫然。
过了良久良久,姜宁方才缓了过来:“阿芝,刚刚你说的那番话……是真的么?说真的,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呀?”
沈静芝神情凝重,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跟你开玩笑么?”
嘶,那就是真的了!
姜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可思议:“天啊!这么说来,戴燕华为了钱,居然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了别人家!这跟卖女求财有什么区别!这、这也忒狠毒了吧!
事实上,当年,心怀叵测的那个人只是买通了某个护士,并没有买通戴燕华,时至今日,戴燕华都不知道掉包这回事,都不知道沈静芝并非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因此,戴燕华卖女求财——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沈静芝刚刚那么说,其实是在往戴燕华的头上扣屎盆子。
但,沈静芝并不觉得自己那么做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有任何歉疚。
无他,戴燕华虽然没有卖女求财,但这些年来她对原主的所作所为,实在是愧对“母亲”这个称呼,论恶劣程度,并不见得比卖女求财轻多少。
沈静芝无愧于心,毫无心理负担的继续往戴燕华的身上泼脏水:“戴燕华同意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与别人家的女儿掉包,不单单是为了钱,其实也是出于一片慈母之心——据说,被掉包的那户人家条件不是一般的好,相当于是福窝,她的小女儿掉包去了那户人家,就相当于是掉进了福窝里,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比留在她身边强太多了。”
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享福,就让别人的女儿骨肉分离,更过分的是,这些年来,还百般苛待别人的女儿——特么的,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