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罢早饭,沈静芝告诉杨佩琴,自己打算和沈兰川结伴前往县城,就不劳烦杨佩琴跟着过去了。
杨佩琴闻言,一脸的不放心:“县城离这儿可不近哪!你俩都还是孩子,这要是在路上碰上了歹人,可怎么办哪?要不,还是让阿川留家里,我陪你去吧?”
“奶奶,如今又不是无法无天的旧社会,光天化日之下,哪来的歹人?退一万步讲,就算倒霉催的,碰上了歹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儿,沈静芝挥了挥拳头:“到时候,我会好好教他们做人的。”
杨佩琴关心则乱,经沈静芝这么一提醒,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自家孙女那彪悍的战斗力,顿时放心了大半。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没有立刻松口。
沈静芝见状,眼珠微转,瞬间就想出了一套说辞:“奶奶,听我的,你就留在家里吧,因为家里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完成。”
“更重要的事情?”杨佩琴满头雾水,“什么事情?”
沈静芝正色道:“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段日子,咱们就要带着二伯去大医院看病了。昨天下午,我隔着窗子探望了二伯,发现他实在是太瘦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二伯如今的状态,我很担心,他能不能够承受得住舟车劳顿。
“这样吧,这儿总共有七只兔子。其中两只,我带去县城,看能不能找到门路,把它们卖掉。还有五只,就麻烦奶奶你把它们宰掉,下脚料咱们吃,至于兔子肉,就用盐腌起来,以后每天煮上一点,给二伯吃,让他好好补补身子。”
提及二儿子,杨佩琴心头一凛,沉吟半晌,点了点头:“确实,你二伯是该好好补补了。好孩子,难为你处处想着你二伯,我替他谢谢你。”
沈兰川也满脸感激的看向沈静芝,再三道谢。
忽而,沈静芝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拽了拽,回头一看,就见大房的次女沈春华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央求道:“阿芝姐,兔兔那么可爱……”
一听到这沙雕的台词,沈静芝就忍不住嘴角一抽。
不过还好,沈春华接下来说的是:“能不能不要一下子全都宰掉,能多活一天,就让兔兔多活一天吧,好不好?”
沈静芝松了口气,想了想,转头征询杨佩琴的意见:“要不然留下来的五只兔子,今天就宰一只,剩下的四只偷偷养着,改天再宰掉?”
“绝对不行!”杨佩琴还没开口呢,刘素芬又跳了出来,“活兔子能蹦又能跳,这要是一不留神,让它们蹦没了,到时候,咱们找谁哭去?稳妥起见,一个活口都不要留,全都宰了吧!”
闻言,沈静芝一挑眉,颇有深意的看着刘素芬,但笑不语。
尽管沈静芝没吱声,但她目光里蕴含的意思很好懂:“兔子又没你的份儿,没了就没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
刘素芬揣着明白装糊涂,垂头不语,心里头却琢磨开了:“趁着这个死丫头不在家,待会儿就把宰兔子的活计从婆婆那儿要过来。兔子宰掉之后,能够出多少肉,这可说不准呢。到时候,自个儿大可以趁着别人不注意,从里面匀出一碗肉来。不让老娘吃?哼,老娘偏偏就要吃,而且要大口大口的吃,你能拿老娘怎么着?”
杨佩琴可不晓得刘素琴心中所想,这一回,她站在了刘素琴那一方,支持刘素琴所说:“确实不能留下活兔子。要知道,留活兔子在家,走丢还是小事,怕就怕,让别人发现咱家藏着兔子,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要知道,按照沈静芝的说法,这些兔子都是她从附近的野地里逮回来的。
野地是属于集体的,理论上来讲,这些兔子也是属于集体的,哪怕它们是被沈静芝抓回来的。
既然兔子属于集体,按照规定,就应该将它们上缴队部,由队部来进行分配。
尽管说,规定是规定,如今的大环境相比起前些年宽松了不少,就算不按规定办事,队部大概率也不会找人麻烦,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财不可露白。要是让别人家知道,自家平白无故的,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野兔,难免会有想法。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赶紧把活兔子变成死兔子,藏严实了吧。
闻言,沈静芝朝沈春华摊摊手,无奈道:“么得办法,只能让兔兔们一起结伴上路了呢。”
沈春华抿抿嘴,懂事的点了点头。
眼见沈春华一脸郁闷的小模样,沈静芝想了想,说道:“我看你的头绳已经很旧了,都褪色到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这样吧,姐姐这回去县城,顺便给你捎根新头绳回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头绳,红的,还是绿的?”
小孩子就是好哄,一听这话,什么兔兔不兔兔的,沈春华立时忘到了九霄云外,转而专心致志的琢磨起了哪种色号的头绳好看。
沈春华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阿芝姐,可以的话,帮我捎一根蓝色的头绳吧。我姐有一件蓝色的罩衫,我妈说过些日子改小了给我穿,我想要一根跟罩衫配套的头绳呢。”
沈静芝笑着应了,又和家人聊了几句,便回房收拾收拾,随即领着沈兰川出门了。
昨天,沈静芝从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