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让、让我去翟家?”戴燕华目瞪口呆,下意识的拒绝道:“不,我不去!”
“哦,你不去?”沈静芝挑眉,似笑非笑的问道,“那么好的去处,你为什么不去啊?”
戴燕华一阵心虚,目光闪烁:“那个,人家翟家要的是年轻姑娘,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不合适……”
不等戴燕华把话说完,就有人打断了她:“哟,怎么会不合适呢?你不是老吹嘘自己的长相,说自己虽然三十来岁了,看着却像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么?就你这长相,去了翟家,人家肯定不会因为嫌弃你年纪大而不要你的。
“再说了,保姆嘛,说到底不就是伺候人的?你家丫头今年才十来岁,年纪这么小,怕是连她自个儿都照顾不好,还怎么伺候别人哪?她当保姆根本就不合适,倒是你,三十岁出头,或多或少有点阅历,应该懂得怎么伺候人,去当保姆正合适。”
说这话的人名叫王月娟,与戴燕华年纪相仿,而且也是年纪轻轻就没有了丈夫,不得不独自抚养几个年幼的孩子。
但,她二人如今的处境截然不同——戴燕华依旧年轻貌美,王月娟却华发早生,今年不过三十岁的她,看着却像奔五的人了。
原本,戴燕华年轻就年轻吧,王月娟忙着操持生计,抚养儿女,没空理会,也没兴趣理会。
奈何戴燕华实在可恶,就因为多年之前与王月娟闹过一点不愉快,她便一直怀恨在心,总是伺机报复——
这些年来,每次遇到王月娟,她都要炫耀一番,以自己的光鲜亮丽,来衬托王月娟的人生是多么的黯淡无光。
王月娟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饶是她脾气不错,也忍不住要恼恨戴燕华。
毕竟,泥人也有土性哪。
今儿个好不容易有个让戴燕华当众吃瘪的机会,王月娟岂会错过?
王月娟掐准时机开口,有理有据的说了一通,令戴燕华无言以对。
戴燕华不吱声了,沈静芝却还有话要说。
只见沈静芝侧头看向钱菊香,说道:“外婆,你坚持要把我送去翟家当保姆,最主要的目的是利用我来搭上翟家的路子,结交人脉,好让我小舅转正对不对?可问题是,这是你们戴家人的如意算盘,是你们戴家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本人并不愿意啊!
“在违背我意愿的情况下,你们顶多能够把我五花大绑的捆到翟家去,却没有办法让我尽心尽力的当好保姆。我被迫当保姆,心情肯定好不了,说不定郁结于心,然后一个想不开,就会对翟家人……”
说到这儿,沈静芝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如果你们执意要我去翟家当保姆的话,那么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非但结交不了人脉,反倒会与翟家结下仇怨,而且是浓得化不开的深仇重怨!”
沈静芝话里话外的意思,钱菊香都听懂了,她差点惊得一跃而起,厉声道:“你、你敢使坏!”
“怎么,只准你们坑我,就不准我来坑你们哪?”沈静芝冷笑一声,“你们做初一,就休怪我做十五。今儿个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们敢把我往火坑里推,我就敢在临死之前拉你们当垫背!”
钱菊香气得嘴唇直抖:“你、你、你……”
沈静芝感觉吓唬得差不多了,话音一转,温言宽慰道:“好了好了,外婆,你也别生气啦。我说上面那些话,无非是想告诉你,翟家的保姆我是不会去当的。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如意算盘落空,因为我不去,完全可以让我妈去嘛。
“我妈对戴家多忠心哪,她去当保姆,你大可不必担心她会使坏。依照我妈的为人,为了我小舅的亲事,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翟家大少爷的。我相信,翟家大少爷被伺候舒坦了,翟主任一定会很高兴的。到时候,我小舅何愁转正不了?
“对了,外婆你不是一直嫌弃我妈没本事,在国营饭店当了这么多年临时工,却一直没能转正,赚不到什么钱么?那就赶紧让她辞了那份破工作,去翟家当保姆呀!一去就是一百块钱,往后每个月还有三十块钱的工资拿,更妙的是,包吃包住,这就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开销。看看,这条件,可比干临时工强太多了!这么好的条件,我妈不去的话,那该有多可惜啊!”
钱菊香明知道沈静芝说出这番话来是为了坑戴燕华,自己不应该听信。
但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有利可图吧,唯利是图的钱菊香下意识的顺着沈静芝给出的思路往下想……
别说,尽管沈静芝不怀好意,但她说出来的这番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呢。
是的,钱菊香就是这么没下限,尽管她心里很清楚,翟家就是个火坑,但为了儿子的亲事,为了不菲的卖身钱,她还真动了将女儿推进火坑的念头,哪怕这个女儿一直以来都对她忠心耿耿、掏心掏肺。
戴燕华还是颇为了解亲妈的,尽管亲妈还没开口表态,但光从亲妈的神色来看,戴燕华就知道,亲妈八成是动心了。
戴燕华心中大骇,情急之下,说话不过脑子:“我听谁说过,翟家大少爷残忍嗜血,他手里头有好几条人命呢!我去给他当保姆,保不齐连命都会送掉!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去翟家送死,我还年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