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凉凉地瞟了小团子一眼:“以后少和白彻在一处,混出一股滓鹩医爬愣帷商贩习气。”
正在核对账册的白大人手指翻飞地拨着算盘,忽然顿住手:“阿嚏……阿嚏……阿嚏……”
“老白,你是染了风寒吗?我这里有药!”玄墨从袖袋里摸出几包板蓝根冲剂。
“你这药是治什么病症的?药可不能混吃……”白彻一脸嫌弃地将几个药包推到一旁,“况且,我只是鼻子有些痒,许是我母亲想我了……”
“王妃……不是……皇后娘娘说了,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惦念,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三个喷嚏肯定是染了风寒。”玄墨动作麻利地冲了一杯板蓝根放到白彻面前,“这药真是治风寒的,前儿我染了风寒,去没想好医馆开的。”
只不过,自己身体底子太好。买了药还没来得及吃,病就好了……
白彻将信将疑地端起茶杯,闻起来草药的苦涩味很浅淡。白彻并不觉得自己有病,正要放下。
玄墨一手托下巴,一手按着杯子,整杯药瞬间被灌了下去……
“咳咳……”白彻被药汁烫得直抽抽,捶了捶胸口才道,“你是不是想烫死我,然后继承我的家业!”
“继承家业也轮不到我吧……”玄墨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想预支下个月的月钱。”
“你要钱作甚?要养外室?”白彻有些狐疑地看着玄墨,这傻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一向是有
钱就挥霍,没钱就狗着,怎么想起预支月钱了?
“我连‘内室’都没得,还养外室!”玄墨直接从白彻手边的一堆银锭子里挑了大个的,一边往怀里揣一边往外走,“吃了我的药还磨磨唧唧的……”
“那是五十两,你要支也只能支二十两!”白彻瞄准玄墨的后脑勺,随手抛出一本账册。
“那就连下下个月的也支了!”玄墨脑袋一歪,账册直直砸到了门框上,发出砰的一声,“老白你使这么大的力气,是想把我脑袋打掉,继承我的债务?”
“接下来三个月,你都不用去领月钱了!”白彻直接记到了小本儿上。
“那还少我十两呢!”玄墨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预支月钱要交手续费。”白彻埋头算账,连眼皮都没抬。
“你这……”玄墨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大!奸!商!”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本奸商……”白彻将算盘拨得噼啪响。
“哼!”得了银钱玄墨还有事情要办,没再跟奸商缠磨。反正,他有的是法子,从白彻手里把那十两银子抠出来。
玄墨掂着手里的银子,先去简茗轩打包了二十只八宝葫芦鸡,和满满两食盒汤团,又去铺子里取了之前定做的被褥。
矮胖的掌柜将被褥一套一套点齐,然后给玄墨验看完,才让伙计去打包:“刨去定钱,您要再付十二两。”
玄墨将银子丢给掌柜的:“我买了这么多被褥
,应该派车给送到地方吧?”
“这位大爷,您虽然买的多,但把价格压这么低,我根本没赚头啊。”矮胖掌柜苦哈哈道,“再给你雇辆车,我真就要赔钱了……”
玄墨不是白彻,一听做买卖讲价就脑壳疼,直接炊峄毓斯u纓袋里取出块令牌,在掌柜面前晃了晃。
“哎?原来是自己人啊!”矮胖掌柜马上唤了伙计,不但派车送货,还包了一包布头当添头,“这些布头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结实耐用,就算不做衣裳,铺铺盖盖包行李也好用的。”
“那就谢了。”玄墨往车辕上一歪,给伙计指了个方向,马车便往城南去了。
盛子玥一行人逛到如意斋时,盛子玥和小团子手里已经有好几样吃食了。十五挤进店里,买了几块刚出炉的梅花糕。
燕卿尘见盛子玥的手都不够用了,接过梅花糕,吹了吹才递到媳妇唇边。
盛子玥就着燕卿尘的咬了一口,香甜绵软还有点淡淡的花香,确实不错:“很好吃,你也尝尝。”
“你先吃。”燕卿尘对甜食的热情有限。
“哦。”盛子玥又咬了一口燕卿尘手中的梅花糕,“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那边有卖汤团馄饨的摊子。”司凤君指了指街对面。
“那就去吃汤团吧。”盛子玥将手里的吃食往夫君手里一塞,牵着小团子就往小摊去了。
只见燕卿尘右手拿着梅花糕,左手拿着糖人,手
腕上还挂了一串水煮菱角和一包炸酥果……
这一堆零嘴儿与皇上的形象很不搭,十五强忍笑意,从主子手腕上摘下菱角和酥果:“这些属下先帮您拿着。”
“嗯。”燕卿尘拿着糖人和梅花糕追媳妇去了。
司凤清见皇上如此冲着宝贝闺女老怀大慰,终于有了‘灯盏’的自觉,慢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只保持闺女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就可以了。
盛子玥带着小团子在长凳上坐下,点了几碗汤团和馄饨。等汤团上来的时候,从轩儿拿着的纸袋里拿茴香豆吃。
小团子也一边吃豆子,一边往四周卖花灯的摊子上张望,他还记得要给七叔公买最好的花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