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有狗道,猫有猫道。没把你当外人,出了门,不多说一句,是个哑巴。”
他摸着光亮的头惦记着后天的两只大羯羊,要是给老丈人送去一只,老婆会给一周的好气。要套住他,咬死的羊也不是很多,贴在那几个大户上补几张单子,也不是啥难事,呼和巴日亲戚的羊也走的这个路。要是把他堵回去,不来投保,后路可就堵死了。吃着今天的羊,惦记着明年的羊,要吃到那么好的羊,只能掏腰包去牧场买了,来回有400多公里。反反复复比量了几回,最后说:“这事—明天上午等我的电话,有点——难呀。”
他知道这个秃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种儿。电话里让岱钦明天午饭前送两只大羯羊过来,没有3岁的,2岁的也行。岱钦把羊洗得干干净净的,滑滑的白色皮毛和打了油一样,打眼一看就是肚子里有“羊宝”的那种。李经理在胡同口接到了羊,全给了老丈人。不到三点,高个子女人带着巴雅尔照了像,填了一些表,还复印了6张狼咬死羊的图片,签了名按了红手印,一个流程下来,觉得这一切要感谢“土律师”。
出门前李经理扯着他的手:“回去给广播广播,不会缺了你的好处费。”没走几步又把他喊了回来,“没说完急啥啊。是这样的,嘎查里多拉来一户,一只羊8毛钱的好处费;其他嘎查的,一只9毛钱,钱会跑到你兜里的。多出的差价记在你账上。最好多找几张好嘴宣传宣传,我赔付得快,手续也不繁琐。”
五天后,他们三个拿到了一半的补贴钱,那一半的钱要等明年。查娜让阿来夫给送去了一只大羯羊。
阿来夫手里捏着钱,觉到小自己3天的弟弟真有尿,也学着别人的话,说:“嘎查长是鼻子上挂秤砣,没涨秤反倒掉秤了,抬不起来头了。拿到了钱才是杆子马,不是有的人,没挪动步嘴上先说不行呀。嘴上说的脸熟,落到事上和我有啥两样,照样拽不回钱来。”
“不说钱,会憋死啊。钱到手了眉开眼笑的。”巴雅尔向他和岱钦邀功请赏,性子急却开起了慢车,“我吃的苦流的汗,你们看见了吗?差一点给人跪下了。脸上落下了一捆草重量的笑,垫上了无数的好话,赔了两顿酒,还塞给了一张超市卡。”
阿来夫和岱钦没说他想听的。气得他甩出一句狠话,“下次有这事,别往我眼前推。爱找谁,找谁去。”
岱钦说:“话全让你说了,插不上嘴呀。血肠和把肉早上桌了,走呀。”借着这顿酒修长了路,阿来夫和他一人塞给巴雅尔1000块钱。
酒后的第三天,岱钦也给李经理送去了一只大羯羊。他三人补齐了今年的保费,续交了明年的。